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他提这句“沈小姐”的意图在哪儿。
告诉她，她已经不是贺家的人，也就没有这个义务留下来照顾老太太。
老太太本来摔了一跤就疼得很，这会儿被贺山南弄得烦得很。
没什么好脾气地说：“都走，有护工在。”
沈书砚没有坚持，她迟早是要走的。
她跟老太太说：“奶奶，那我有空再来看您。”
她道了别，率先从病房里面出来。
这一晚上弄的，原本六七分醉的她，现在算是彻底酒醒。
从特护病房这边出来的时候，遇上了下晚班的陆寻。
陆寻在走廊这边等她，等她走进，递给了她一瓶暖烘烘的暖柚茶。
她跟陆寻认识，主要也是因为他是老太太的健康顾问，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醒醒酒，”陆寻说，“回去吗？我送你。”
喝了酒的确容易渴，她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才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了，谢谢啊。”
陆寻抬手看了眼时间，“这么晚，怕是不好打车，也不安全。”
这一通折腾，都凌晨一点了。
……
贺山南吩咐护工仔细照料着，随后才从病房出来。
他手机震了好几下，拿出来一看，程妍打来的。
他掐断，那边再打。
再掐断，那边再打。
他吐了一口浊气，接了程妍的电话。
“阿南，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情绪的尽头，不是愤怒，是沉默，无尽的沉默。
贺山南此时也找不到什么话说，从他看到程妍那条微博开始。
那边絮絮叨叨说了什么，贺山南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要走，我不拦着。但以后，我这儿再不欢迎您来。”
他把电话挂断，在拉黑还是删除她的号码之间，贺山南选择了放着。
就像沈书砚把他拉黑，他也只是在发现自己被拉黑之后，利落地退出了对话框。
没有任何一步多余的动作。
好似舍不得，实际最无情。
他走向自己银灰色超跑时，看到刚才那个男医生带沈书砚上车。
第24章 南哥
沈书砚也看到贺山南了。
她并未做过多停留，在陆寻给她打开车门之后，她就坐进了副驾。
银灰色超跑从东口出，陆寻的黑色奥迪从西口出。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这是她跟贺山南最好的结局。
她睡了一路，等车子稳稳当当停下来的时候，她再恰到好处地醒了过来。
客气地跟陆寻道了谢，后者连多余的话都来不及说。
倒不是不给陆寻机会，主要是觉得陆寻可能误会她了。
并不是每次老太太去检查身体的时候，她陪着就算是孝顺。
也不是表面和和气气的就是温柔懂事贤惠。
她坏得很，专门钓有钱男人的坏。
陆寻这样的纯情男医生，她甚至都不用特别勾，就会傻傻地跑过来。。
还是不祸害好人了。
沈书砚乘坐电梯，按下十九楼时，外面又来了两个男人。
看着眼生，可沈书砚本就在这儿没住多久，不熟悉楼上楼下的邻居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看着其中一人按下二十楼，也没有怎么放松警惕。
她拿了手机出来，那碎屏的手机竟不知道为什么按不亮，不知道是后知后觉摔坏了，还是没电了。
这会儿电梯也根本不可能下行。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从容地看着电梯层数。
身后的男人忽然靠近，避开了监控，将一个坚硬的东西抵在她后腰上。
“美女，老实点，我们不想弄出人命。”
沈书砚看着电梯里的反光，知道腰间的是把刀。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要钱？多少。”
“不要钱，陪你玩儿。”男人笑得低俗。
沈书砚搞不清楚这些是借贷的人，还是她妈打麻将输钱不给的那些人。
“我给你们钱，这事儿就算了了，我不报警。”沈书砚跟他两商量，“求财而已，你跟我玩有什么意思？不如拿着钱，去找更漂亮的妞儿。”
电梯抵达十九楼。
两人一前一后地推着沈书砚从电梯里面出来。
他们应该是摸清了沈书砚住在哪儿的，推着她往1909号走去。
她忽然很感谢这公寓比较旧，用的还是钥匙锁。
她从包包里把钥匙拿出来的时候，很不小心地将钥匙掉在地上。
拿刀的那人推了她一下，“耍什么花招呢？”
“不敢，大哥，我捡钥匙。”沈书砚看了眼另外一个放风的男人，弯腰捡钥匙的功夫，转身避开刀口，抬脚往男人下面踹去。
持刀男人吃痛，放风的男人回过神来骂了一声表子，赤手空拳便来了！
她学过拳击，当时能跟俱乐部里的金腰带对打几个回合。
只是金腰带到底有在让她，而且拳击有章法。
跟混混打架，全靠拼命。
她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但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来得及喊疼。
沈书砚没想到的是，从楼道里竟然又出来了一道身影！
一打二尚且吃力，一打三她根本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