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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直接将他们领到地下一楼。
而这里似乎并不对外开放,没有鼎沸的人声,也没有喧嚣的音乐。
有的,是正在擂台上搏击的两个男人。
离得远,灯光也不是很明亮,但沈书砚可以看到擂台上两人体型的悬殊。
一个是精瘦的背影,而另外一个是肌肉发达且在身高上碾压对手的外国人。
那外国人似乎处在兴奋中,见对手被打得踉跄退了几步,他并不罢休。
而是迅速上前,将块头只有他一半的对手,直接给打横举了起来。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力气非常大,男人举着对手在擂台上转圈。
擂台下的人,欢呼雀跃,高声欢呼。
还往擂台里面丢筹码进行打赏。
等那个男人将对手转到门口的方向时,沈书砚惊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恰巧退到贺山南的怀中。
男人炽热的掌扶着她的腰,似笑非笑地问:“吓到了?”
“砰——”
沈书砚还没开口,那个大块头就将虚弱的对手,也就是梁辉,摔在了地上,享受胜利的喜悦。
贺山南啧了一声,“这个梁辉,也不过如此。”
曾经让沈书砚觉得恐惧的人,如今被这般对待。
贺山南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狂傲,嚣张,不可一世。
说的大概就是贺山南这样的人。
彼时,侍者走到一个赌桌前。
沈书砚这才发现那边坐了个人,他并不像擂台边上的那些观众那样亢奋。
在侍者跟他说了什么之后,他扭头看向后面。
是个华裔面孔。
那个人跟贺山南扬手打招呼。
男人看着三十多的样子,竟有些斯文和儒雅的气息在。
可在这样的场合里,还能让人将梁辉摁着打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沈书砚问贺山南:“你朋友吗?”
“现在是朋友。”贺山南扶着沈书砚的腰往赌桌那边走去。
他这话说得妙,那就是利益朋友。
一旦利益不再,也有可能是敌人。
沈书砚猛然间想到什么,扭头问贺山南,“你朋友把梁辉给抓到,你给他什么?”
“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太迟了?”贺山南挑眉。
没等她多说什么,两人便来到了赌桌这边。
那个人站起来同贺山南握手,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山南,欢迎来到维加斯,我的地盘。”
贺山南同那人握手,“远哥。”
温岭远看了眼沈书砚,笑问:“不介绍一下?”
贺山南垂眼看了看沈书砚,停顿半秒,跟温岭远介绍,“女朋友,沈书砚。”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沈书砚心里头微微震荡了一下。
虽然从说谈恋爱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
但两人的确没在第三个人面前承认对方是自己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贺山南捏了捏她的腰,似乎是提醒她回神,然后跟沈书砚说:“砚砚,这是温岭远,你叫他远哥就行。”
沈书砚慢半拍地朝温岭远伸手,喊了一声:“远哥。”
两人短暂握手。
温岭远道:“听山南说,梁辉策划绑架你们的儿子。我这个人最讲义气,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要怎么处置他,就看你们了。”
第229章 消除
温岭远说着最斯文的话。
干的,却是最狠的事儿。
手一扬,就有保镖从台上把奄奄一息的梁辉给拖了下来。
他们并不在乎梁辉的死活,拖下来之后便给扔在地上。
昔日在宋城也算的上是人物的梁辉,如今却也不过苟延残喘。
趴在地上梁辉,好像是看到了沈书砚,试图爬过来抓她。
一边爬,一边笑,那双充血的眼睛里,带着阴狠的笑。
沈书砚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到的是三年多前,趴在地上的这个人,将她禁锢在四周都加了防盗窗的房子里。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不管是她,还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都会成为他的工具!
沈书砚在颤抖。
她看着身上带血的梁辉,偏执地往她这边爬来。
就在他的手要抓到她拖在地上的裙摆时,一只锃亮的皮鞋踩着梁辉的手,摁在了地上。
四周很安静,没有温岭远的示意,就连音乐,都给关了起来。
所以沈书砚能够清楚地听到骨节被踩到错位的声音。
沈书砚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身侧的男人,屈伸蹲下。
贺山南踩着梁辉的手,并未半分挪动的意思。
随着身体重心往下,梁辉的表情,都拧在了一块儿。
疼的。
贺山南手肘撑在膝盖上,目光清冷地看着地上的梁辉。
就算是混过社会,刀枪火海都经历过的梁辉,瞧见这样的贺山南,都从心里头腾升出一股子冷意来。
贺山南声音很淡地问:“听说,是你要绑架我儿子,是吗?”
“我还听说,你打算亲自抚养我儿子长大,让他来对付我,是吗?”
“还把我的人,关起来,每天每天地恐吓,是吗?”
虽然是问句,但贺山南似乎并不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