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到底也没有再说下去,脸上是愤恨的表情。
“可是……贺山南不是说,他被下过药吗?”
“万一是他自己吃的,就是为了逃脱罪责呢?”
现在倒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沈书砚想了想,说道:“我端上去给蔡小姐吧,我跟她差不多年纪,可以开导开导她。”
“也行,不过别提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哭了一个晚上了。”
“好。”
沈书砚应下,而后从佣人手里接过托盘,往楼上走去。
沈长宁看着沈书砚的背影消失在旋转楼梯里,脸上的表情慢慢地敛了起来。
她转头看向晏谨之,问了一句:“你们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晏谨之面不改色:“她说酒庄发生太多事儿,想去外面透透气。后来就在城里的酒店住下了。”
第261章 是他
沈长宁往客厅那边走去,放缓步子,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晏谨之跟在她身后,没主动开口说话。
而后,沈长宁坐在沙发上,微微摇头,“当真是想不到,贺山南竟是那样的人。我要是他父亲,估计能被气死。”
晏谨之说:“他在这方面的确没什么下限,先前还因为故意伤人坐过牢。”
“他父亲以为亲自送他去自首,就能约束他的行为,实在是可笑。”沈长宁冷然道。
晏谨之隐约觉得,沈长宁大抵对贺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依照他查下来的情况,不过是当年沈长宁的女儿对贺山南的父亲贺铭川一厢情愿。
这似乎不到深仇大恨的地步。
片刻后,沈长宁跟晏谨之说:“估计下午的时候,蔡思婕的爷爷就要过来,到时候你跟我一道接待一下。”
“好。”
……
沈书砚端着托盘走到蔡思婕房间门口,轻轻地叩了两下房门。
里面没有动静,沈书砚便说:“蔡小姐,是我,沈书砚。我进来了。”
说完之后,沈书砚又等了几秒钟才推门进去。
走进房间,沈书砚瞧见蔡思婕裹着被子侧躺在床上,在她进来之后,身子又缩了缩。
“蔡小姐,听说你一直没吃东西,多少还是吃点吧,免得身体熬不下去。”沈书砚走过去,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喝点牛奶也行,你爷爷晚点过来,要是瞧见你这样,会心疼的。”
沈书砚看到了,蔡思婕已经哭肿的双眼。
白色的枕头上,晕染一片。
这个样子,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心疼的画面。
沈书砚蹲在床边,轻声安抚,“蔡小姐,你要吃点东西的,好吗?”
蔡思婕怔怔地看着沈书砚,她没抽噎,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
完全没办法控制的那种。
是伤心到极致,痛到极致。
沈书砚也有过那样的经历,在感觉被全世界抛弃的那几天。
“你……”蔡思婕开口,声音很哑。
“你先喝点温水,牛奶也行。”沈书砚觉得空腹喝牛奶不太行,就给她端了杯温水。
蔡思婕只是摇摇头,红着眼眶问沈书砚:“你,相信贺山南吗?”
沈书砚听贺山南提过那么一嘴蔡思婕,所以蔡思婕知道她跟贺山南的关系,也说得过去。
沈书砚心情略微有些沉重,没有递出去的水,她自己握在手中。
片刻之后,才放低声音说:“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但是……基因比对结果,是他。”
“为什么,相信他?”
似乎相信一个人,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从他以前的行事风格,他的为人处世来看,就能够百分百的相信。
沈书砚没回答,因为她坚持相信侵犯了蔡思婕的人不是贺山南,那么就是别人。
这个别人,是谁?
蔡思婕长舒一口气,“其实,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还有点印象。”
喝醉酒的人,除非昏死过去,不然总归是有点印象的。
“那你……还记的是谁吗?”沈书砚问。
蔡思婕迎上沈书砚急切的目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那几秒,沈书砚不知道蔡思婕在想什么,但是她肯定是希望,蔡思婕嘴里吐出的人名,不是贺山南。
蔡思婕问:“基因比对的结果是他,你还希望我说出谁来呢?”
沈书砚哑然。
蔡思婕:“就是他。”
沈书砚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
玻璃杯的水,泼在了她的脚上。
水温不是很烫,沈书砚似乎是并没有注意到。
她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蔡思婕。
良久之后,沈书砚用自己已经平复下来的声音问道:“那你打算,告他,还是和解?”
蔡思婕说:“我要等我爷爷来。”
……
宁不为费了一番功夫给贺山南办的保释,没有花钱。
巨额保释金主要是担心这位外国友人会在保释期间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国家。
两国之间没有引渡条例,自然是没办法将贺山南再抓回来。
但宁不为找了使馆那边的人,做了个担保。
并且对报告的专业性表示了质疑。
好生周璇了一番,才将人给保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