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酒吧出来之后,在外头看到了一辆黑色哑光的奔驰G越野车。
高大车身旁边,站着个气势强大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手里夹着一支烟。
忽明忽暗的火光在他手边燃烧。
庄拙言不是第一次见贺山南这般有压迫感,但今天尤盛。
庄拙言小声地在沈书砚耳边说:“乖,你自己去找贺山南吧,我先走了。”
说完,庄拙言松开沈书砚,转身流进了酒吧里面。
沈书砚少了人搀扶,踉跄了两步。
回头看向酒吧门口,冲门口喊了一声:“庄拙言,你不讲义气!”
自然没有人回应她。
而沈书砚再转头回来看向贺山南的时候,眼里并没有什么醉意。
只是往他那边走去的时候,步伐还有些虚。
快到他身边的时候,男人将烟头弹在地上,用脚碾灭。
但男人的表情,可比这夜色,要沉多了。
沈书砚狡黠地笑了笑,在他发怒之前,跳过去,一把环着他的脖子。
半开玩笑道:“你不是说,让我好好玩儿的吗,怎么亲自过来抓人了?”
真行,在外面跟别的男人贴那么近,现在还怪他来抓人。
贺山南掐着她的腰,另只手扣着她的后脖颈,冷声在她耳边说:“你想怎么玩儿?”
“那个弟弟提议,背着你玩。”
传入沈书砚耳中的,是男人带着怒气的哼声,以及从唇齿里溢出来的冷声,“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沈书砚浅浅的笑,“你每次就只会威胁,实际上又什么都没——”
话没说完,男人一个转身,就将她摁在了车门上。
后面是膈得腰疼的车门,前面是男人坚硬如铁的身体,她挣脱不开,自然也没有去挣的想法。
在强烈的体型差面前,沈书砚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挑衅我?”男人单手撑在车窗上,另只手捏着她的下巴。
“你这么容易激怒的吗?”沈书砚仰头问他。
“看是什么事。”
沈书砚了然于胸,“这么说来,南哥你大晚上跑来酒吧堵我,是因为……吃醋了。然后又很生气我不听话,是吗?”
“看来你没喝醉。”贺山南半眯着眸子看沈书砚。
那刚才还在庄拙言面前走不清路的。
沈书砚撇撇嘴,“就几杯鸡尾酒,有点上头而已。”
但不至于醉。
沈书砚想了想,跟贺山南说:“就是觉得挺奇怪的,不知道庄拙言是怎么看得出我一定能跟你一起。那她可以去算命了。”
听沈书砚这么说,贺山南大概就能明白,她在怀疑庄拙言。
不过,这显然不是贺山南现在要追究的事儿。
男人冷着声音说:“你别给我转移视线。那个男人,看着比你还小不少。”
“嗯,是个学弟。”
“呵,学弟。”男人冷嗤,“你现在喜欢这款了?”
沈书砚摇头,“弟弟多没意思。”
沈书砚踮起脚,主动亲上了贺山南的唇角,“我喜欢哥哥。”
从唇角亲到唇瓣上,软软的,凉凉的。
贺山南似乎并不吃她这一套,没有回应她的吻。
她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攥着他衣领,就是要亲他。
似乎是被磨得有些没脾气,男人揪着她的后脖子,将她拉开了一些。
“都是口水。”他拧眉说道,似还有些嫌弃。
“亲!”
“别耍酒疯。”男人警告一句。
“那我去亲别人了。”
男人的吻,压了下来。
……
回去的路上,沈书砚坐副驾,贺山南开车。
沈书砚忽然想到什么,问他:“这个车,是不是你先前为了响应张慧的低调,所以换的?”
“被江知安泼了油漆的那辆车,还没修好。”估计还要等半年左右,送到国外去修的。
其实大可不必这么麻烦,主要贺山南不想让那辆车报废。
“我今天去看了江知安,我觉得……”沈书砚顿了顿,“她有可能被我哥给催眠了。”
贺山南单手控着方向盘,听到沈书砚这么说,眉头微挑。
片刻后,说道:“那你哥这几年真没闲着。”
尽研究怎么整贺山南了。
可有些人就是喜欢从别人身上找问题,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错在了哪儿。
但凡沈书墨会自我反省,都不会钻牛角尖。
沈书砚说:“不知道,回头跟警方的人沟通一下吧,要是他们那边有心理干预师,到时候给江知安治疗,可能会好起来。”
“然后呢?”贺山南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
“然后江知安就会说出来到底是谁囚禁她,”沈书砚回,“这个人,肯定不是你啊。”
“哦。”贺山南似乎就在等这句话。
她去看江知安,倒也不是为了看曾经总是跟自己作对的人落得如何悲惨的下场。
只是想搞清楚,到底谁才是囚禁她的人。
沈书砚在贺山南这淡淡的“哦”下,明白了他这么问的意图。
沈书砚觉得贺山南这个人,其实很闷骚。
不过这话还没说呢,就看到了前面查酒驾的交警。
大概是从酒吧街出来,这边查得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