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家聘礼这么多吗?”沈书砚觉得刚才贺山南的父亲并不是像是为了怼沈哲而说出的六千多万,以及附加的一些聘礼。
而是认真地在提聘礼这件事。
贺山南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说:“多吗?”
那要是跟他们两第一次结婚比起来,的确是挺多的了。
“但是我没有嫁妆哎。”
“你不是不想复婚吗,谈嫁妆做什么?”
沈书砚觉得,过不去这个梗的,大概是贺山南自己。
本来是想好好讨论一下关于嫁妆彩礼这个事情的,结果被贺山南一句话回的。
那完全就是没有必要讨论的意思。
沈书砚回:“那你还叫我过来吃饭干什么?”
“我爸说的。”
“那我走?”说着,沈书砚转身就要走。
刚转身,就被贺山南给拉了回来,直接扣进怀里。
威胁道:“你敢走?”
沈书砚四下看了一眼,虽然这样的举动在白象居的时候,是有发生。
但这里是在贺宅,沈书砚就是有种说不上的紧张感在。
她小声说:“你放开我啊,会被看到的。”
“没有人。”贺山南当然没松开她,且看都没看四周一眼,目光都在她身上,放肆又大胆。
沈书砚紧张得不行,像是做坏事害怕被发现的小孩儿一样。
“南哥……”
“沈书砚,你要不想复婚就算了。”
“嗯?”
贺山南掐着她纤细的腰,说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儿子的妈,那些男人勾搭你的时候,得三思而后行。”
所以沈书砚就知道,贺山南大抵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贺予执的妈。
夏晚晴这事儿做的,完全戳中了贺山南的心。
不愧是在他手底下工作了五年的心腹。
“我那么容易就会被别的男人勾搭走吗?”沈书砚问他。
贺山南挑眉,似乎是没有经历过被坚定选择的感情,所以贺山南觉得被人勾搭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沈书砚说:“我不会被别的男人勾搭走,真的。”
“那去复婚。”
“你对复婚有什么执念吗?”
贺山南凝视着沈书砚的眼,说道:“我对复婚没有执念,就想跟喜欢的人结婚。”
听到这话的沈书砚,心头颤了一下。
——想跟喜欢的人结婚。
那一刻,沈书砚觉得庄拙言才不是什么恋爱脑。
她觉得自己才是恋爱脑,顶级的恋爱脑。
沈书砚跟贺山南说:“好。”
“好什么。”
“结婚啊。”
贺山南顿了一下,问她:“你是为了那六千多万和贺氏的股权吗?”
“算是吧。”
“那别结了。”贺山南松开她。
沈书砚连忙攥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你这个人,怎么出尔反尔呢?”
沈书砚想要的,其实从来都不是什么复婚。
他们两先前那样一段婚姻,根本就没有复婚的必要。
她要的是结婚,和喜欢的人结婚。
所以贺山南前两次提“复婚”的时候,她没有答应。
虽然这么说起来有些矫情,她也没有跟贺山南点明过这件事。
但沈书砚是想让贺山南自己明白过来,他们两的确算不上复婚。
……
一楼的卫生间这边,从窗户这边可以看到花园里的情况。
沈哲瞧见贺山南跟沈书砚在那边笑着说什么,他们听不见。
而后,沈哲将卫生间的窗户关上,不让外面的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他表情略微有些凝重,手里的烟燃了一半。
靠在洗手台那边的庄拙言双手环胸,目光淡淡的看着沈哲。
思索片刻,庄拙言说:“早就跟你说了,贺山南的父母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今儿要不是你提了你奶奶沈长宁女士当年提携过贺太太的事儿,说不准都不会有这场会面。”
关系好的人,根本不需要提及往日的情分。
关系不好的人,提及往日的情分只会让人家更觉得烦。
沈哲从小在国外长大,感觉他根本不懂国内的人情世故。
总以为有钱,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庄拙言现在还跟他说这些事情,无非是想着这段时间里,沈哲好像对她还不错。
沈哲走到庄拙言那边,将烟灰弹在洗手池里。
他扭头看向庄拙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其实沈书砚跟贺家的关系如何,并不重要。我对沈贺两家的恩怨也没什么兴趣,我只对宋城的资本市场感兴趣。”
没等庄拙言开口,沈哲便说:“贺山南这个人,目中无人,刚愎自用。这样顶着家族荣耀光环的人,我见多了。”
这一点,庄拙言觉得沈哲说的没错。
但又不完全对。
庄拙言说:“人家的确有这个资本。我的建议就是,能不动贺家就尽量别动,两败俱伤这个局面,基本不可能出现。”
会出现的局面,庄拙言觉得是贺家单方面碾压。
沈哲半眯着眸子看庄拙言,问他:“你觉得我不行?”
“你可以去别的地方证明你的能力。”庄拙言轻叹一声,“沈哲,我年纪不小了,想安安稳稳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