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哲的名字,于父眉心微微拧着,说道:“怎么了,难道我们于家,只能跟贺家一家合作吗?”
于景阳还想说什么,却被母亲的眼神给制止下来。
于夫人跟丈夫说:“要不然,我跟贺夫人联系一下,这中间的误会还是——”
“你们女人之间的关系,能起到什么作用?”于父很不耐烦地打断了自己妻子的话,“我倒是想看看,这个贺山南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还能撼动我们于家的产业不成?”
这话的意思是,不会向贺山南低头。
说完,于父甩手上楼。
房间里,是已经点好的熏香,以及温度适宜的洗脚水,里面放了养生药材。
彼时,从浴室里走出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手里拿着毛巾。
看到于父一脸气冲冲地进来,温柔地说:“你又气什么呢?那点小事,不就是你一个电话能解决的吗?先泡个脚,去去火。”
于父顺了顺气,坐在椅子上。
女人半蹲在地上,贴心地把男人的脚从拖鞋里拿出来放进脚盆里。
这一通操作下来,于父的气的确算是被暂时地压了下来。
他说:“阿芬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她啊,就想着跟贺家那女人套近乎。”
女人低眉顺眼地给于父洗脚,柔声柔气地说:“这也不能怪阿芬,我想她也是为了你好,可能就是方法用错了。咱们于家在云城的地位就相当于宋城的贺家,属实没必要自降身份巴结贺家。”
这话,的的确确说在了于父的心坎上。
而后,女人又说:“贺山南敢那样放肆,可能就是仰仗着他父亲打下的江山。他父亲没有教他的事情,你作为前辈,可以教教他,回头说不定贺铭川都还得感谢你。”
于父靠在椅背上,哼笑道:“谢倒是不用,就是看不上贺山南年纪轻轻就这么嚣张跋扈。那我就教教他什么是人情世故。”
于父脚洗得舒服了,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慢悠悠地说道:“就等明天律师宣读老爷子的遗嘱了,整个于家,迟早都是我的。”
他很自信,老头儿肯定会给弟弟于征留钱,但是于氏的股份,肯定只会给他一个人。
于征那个不懂事的玩意儿,怎么管理得来公司?
……
楼下,于夫人跟儿子往另外一栋别墅去。
他们不住在这一栋,这栋是于父跟二房住的地方。
于景阳小声同母亲说:“妈,要不然我明天再去跟贺山南好好谈谈,眼下这个情况,我们实在没必要留在于家共患难。爸不是也等着爷爷去世之后,要带那个女人去国外注册吗?不如,也别让他们去国外注册,你跟爸离婚,这个家,不要也罢。”
于夫人扭头看了眼别墅二楼亮着灯的主卧。
她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仰望那个房间。
片刻之后,于夫人收回目光,褪去了脸上犹豫不决的神色。
说道:“就算要离开于家,我也绝不让他们坐享其成!”
……
沈书砚本来就只想好好睡觉,寻思着或许不用运动,晚上也能睡个好觉。
事实是,跟贺山南在一起,只有为数不多的晚上是清汤寡水地睡觉。
昨晚在浴缸里的时候,他还说起了先前的温泉,还说有什么异曲同工之妙。
问她想不想去泡温泉。
她说不想,一点都不想。
泡温泉是假,想在温泉池里……
好像只要他想,在什么地方,都可以。
主打一个精疲力尽。
结果一大早,贺山南就喊她起来。
“还要睡觉,你走开。”沈书砚一个翻身,背对贺山南。
他有起床气,没有睡醒的沈书砚,一样有。
贺山南凑了过来,跟她说:“去摘菌子。”
沈书砚觉得她现在的怨气能把贺山南给摘了,这个人不好好去实现他的野心,大早上喊她去摘菌子?
“我再睡一会儿……”沈书砚直接拉着被子盖过脑袋,这会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她起来。
贺山南抱着沈书砚的腰,说:“那今天都别起床了。”
沈书砚一个激灵,知道贺山南这句今天都别起床是什么意思。
瞬间清醒。
她小声嘟囔一句:“不是都要三十了么……”
怎么感觉就前几天说了一句之后,他似乎非常想要证明,快三十的男人,也是很行的。
这话说完,听到的是从背后传来的一声冷笑。
她跑得快,怕今天早上会因为一句“快要三十”而引发一系列的惨案。
她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换好衣服,出门去摘什么劳什子的菌子。
问他是怎么想到要去摘菌子,贺山南一本正经地说,是带她来散心的。
沈书砚在心里头说了一句:大可不必。
但来都来了。
而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沈书砚发现在这偏僻的地方,竟然还有另外一辆黑色轿车。
车里的人没下来,沈书砚不知道车上的人是谁。
倒是贺山南跟沈书砚说:“你今天最好,时时刻刻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要乱跑。”
这话说的,好像她就只会添乱一样。
沈书砚说:“你知道市面上有一种牵引绳吗,一头栓在大人的手腕上,另一头栓在小朋友手腕上。要不然,我现在给你下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