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为:“好,那我这就去安排。”
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还好是给结算工资的,要不然宁不为觉得真受不了。
刚要去联系航班的时候,宁不为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跟贺山南说:“对了,昨天晚上抓的一批人里面有晏谨之,他怎么说?”
贺山南似乎这才想起来,昨天沈书砚帮晏谨之说了话。
只不过后来他完全忘记了晏谨之这件事,自然也就让他跟那伙人一样被抓了起来。
贺山南说:“沈书砚说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放了?”
“不然?”
“好,我跟那边的人沟通。”宁不为想想,这倒是挺贺山南的做法的。
不会雪中送炭,也不会落井下石。
宁不为想着先去安排回去的航班,还是先跟T国那边的人沟通放了晏谨之。
结果就看到贺山南脖子上暗红的痕迹,他以为是伤疤,就提醒一句:“你脖子上还有伤啊大哥,你看看你身上还有哪儿有伤的,这要是……”
贺山南抬手摸了一下,不疼。
而宁不为猛然间发现那可能的确不是伤,而是类似于吻痕的东西。
宁不为:“……”
贺山南:“……”
贺山南没说话,转身往病房那边走。
结果就听到宁不为在后面小声说了一句:“禽兽啊……”
被称为“禽兽”的男人又去让人订了两份早餐过来,提着早餐回了病房。
……
时间还早,但后来沈书砚也没怎么睡。
尤其是贺山南醒了从房间出去之后,身边他的气息减弱,沈书砚就没睡得那么安心。
他回来的时候,她正好从卫生间里洗漱出来。
贺山南将早点放在桌上,问了一句:“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想快点回宋城。”沈书砚乖觉地坐在餐桌这边等着贺山南将餐盒一个一个地拿出来。
此时此刻的沈书砚好像完全丧失了自主行动能力一样,连揭开餐盒这样的动作,都要等着贺山南来。
他倒是没说什么,一个一个地打开。
甚至还把一次性筷子从包装袋里撕开拿出来,才递给沈书砚。
这样地伺候一个人,对贺山南来说,也是头一次。
沈书砚心满意足地接过筷子,却没有要动筷子的打算,而是扭头看向贺山南:“南哥,手机。”
她掌心朝上,伸手向贺山南要手机。
“嗯?”
“我好久没跟点点联系,他肯定急坏了。你先前是怎么跟他解释找不到我这件事的?”
贺山南没有第一时间将手机给沈书砚,而是拿了筷子给沈书砚夹了个桂花糕,“先吃东西。”
“你怎么说的吗?”
“没怎么说,你儿子直接认定是我把你弄丢了,还跟我说,要是我不把你找回去,他这辈子都不原谅我。”
贺山南不动声色地说着,可越是这样没什么表情,沈书砚就觉得他心里头越是在意这件事。
沈书砚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桂花糕,感慨:“那的确也是点点能说出来的话了。”
“你很欣慰?”
“有点。”沈书砚实话实说。
男人冷嗤一声,“我对他哪里不好?”
要说起来,贺山南对贺予执还是不错的。
该有的物质条件,一样都不少。别的小朋友没有的,贺予执也有。
“你对他要温柔一点啊,他现在还小,才不会懂那么多用心良苦。”因为沈书砚自己小时候没有得到太多的疼爱,知道小孩子内心是非常渴望的。
而一旦过了那段渴望父母疼爱的年纪,其实就算再多的关心和爱护,他也不会想要了。
贺山南不觉得沈书砚的想法有问题,但他似乎也有他的坚持。
他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怀柔政策不适合他。”
说起来,这还是沈书砚跟贺山南第一次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
而显然,两人在这件事上,有分歧。
沈书砚的要求不多,她说:“我就想点点健康快乐地长大。”
“他当然可以健康快乐地长大,但不能只有健康快乐。”贺山南说,“起码得有我一半独挡一面的能力。”
果然,两人在这件事上的想法不一致。
沈书砚撇撇嘴,“可点点现在还小,要是现在都不能自由自在,往后就更别想了。”
“孩子要从小教起,等到再过几年,根本管不动。”
沈书砚决定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跟贺山南讨论这个问题。
他已经有了很明确的目标和想法,并不愿意采纳她的意见,或者不会百分百地采纳。
沈书砚小声说了一句:“独断专行!”
病房就他们两个人,没有开电视也没有开音乐,不管沈书砚说再小声,贺山南一样听得见。
但贺山南并没有反驳什么。
事实就是,他的确跟沈书砚就只能有这么一个儿子。
他看不得自己儿子成为一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哥,他希望他儿子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好像这会儿才能明白父亲往日跟他说的,他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贺山南能够有所成就。
贺山南沉吟片刻,才跟沈书砚说:“最多让他再玩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