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南哥,你今天走了,我们就分手。”
说完,她感觉到贺山南扣着她后脖颈的力道,加重了不少。
很快,又猛地松开。
他目光疏离地看着她,再开口时声音比刚才要冷几分,“沈书砚,别他妈用分手来威胁我。”
“我没有。”
“分吧。”他淡淡说完,撞过沈书砚的肩膀,径直出了公寓。
第81章 食言
沈书砚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去了酒店。
她在白象居的东西不多,简简单单一个行李箱就是全部的行李。
先前贺山南给她的钱,她都存在一张银行卡里没有动过。
可以自由支配的,就是晏谨之打过来的预付款。
她找了个星级酒店,看着安全的,先订了一个礼拜。
后面怎么样,再说吧。
只不过白天那事儿到底让她心有余悸,这会儿在酒店也睡不着,索性给庄拙言发了消息,问她要不要出来吃宵夜。
她问哪儿,沈书砚给她甩了酒店的地址。
庄儿:发个语音,总觉得像是仙人跳。
沈书砚:“带两瓶酒,到了给我信息,我下楼接你。”
酒店需要刷房卡才能上来,楼梯间也要刷卡才能开门。
等庄拙言来的时候,沈书砚给周尤发了消息,问下午那个男人是不是他的人。
周尤的回复依旧很简短: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又说:有事可以找他。
附带一个电话号码。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句:谢谢你,周尤。
周尤没再回消息。
她又点了些外卖,去接庄拙言的时候一道带了上来。
外面倒是一切正常,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庄拙言瞧见沈书砚的时候,问她怎么变得憔悴了那么多,和老baby掰了吗?
沈书砚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庄拙言说的老baby是谁。
回到房间,她开了庄拙言带来的酒,淡笑一声,“是啊,掰了。”
庄拙言一面打开外卖包装,一面安慰:“掰了就掰了吧,女人这一辈子不谈个百八十个男人,算是白来人间走一趟。”
沈书砚没什么朋友,沈家还风光的时候,交的都是存在利益关系的狐朋狗友。
等到沈家破产之后,那些人跑得比什么都快。
和庄拙言谈不上多好,但却也是这时候她唯一能想起来的,可以来陪一下她的人。
虽然往常这种时候她大多是一个人睡一觉就好了,伤春悲秋不适合她这种每天疲于奔波的人。
但总归也是做不到刀枪不入。
她也说不上来今天晚上的后劲儿为什么会那么大,就是一杯接着一杯。
把医生嘱咐的,少油少盐,忌辣忌酒,忘得一干二净。
然后非常赞同庄拙言的话,打算去找百八十个男人,各色各样的,都谈一遍。
结果就是在酒店里睡了一天一夜,第三天的时候被晏谨之叫去干活。
原本沈书砚是打算画完草图他们没问题之后,她找个同行画,赚一下差价也行。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走不了了。
这个钱就只能自己来赚。
宋城的春天还透着凉,只要不是刮风下雨,沈书砚都会去工地那边画图。
她工作的那块地方被绿幕围了起来,除了景明建筑那边给她安排的助理之外,来得次数多的,就是晏谨之了。
沈书砚一开始是看他腿打着石膏,后来石膏取了,腿还有点一瘸一拐的。
再后来,健步如飞。
天气暖和起来,她工作的时候只穿深色卫衣,破旧牛仔裤。
都是挺便宜的衣服,颜料沾在身上,倒也不必麻烦得去洗,直接丢了就是,不会多心疼。
两三点的时候,晏谨之带了下午茶过来。
她连续画了挺久的,一米多高的架子上直接跳了下来,不拘小节到以为她是个男人。
她今天的装扮也很随性,长发被潦草地卷了个丸子头,用两根筷子固定。
身上是灰色卫衣搭配一条背带裤,身上沾染着不同程度的各色的颜料。
和她平日里干净舒服的装扮不一样,和外头那些千篇一律的美女也不一样。
晏谨之将吸管插进杯子里,才递给沈书砚,“天马上热了,找人给你这边装个移动遮阳棚,免得晒伤。”
“那的确是该确保一下施工人员的安全。”
“你是真不客气。”晏谨之笑。
沈书砚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微甜,加了小芋圆,温热的奶茶,可口。
喝了几口奶茶,又用叉子吃了几口丝绒蛋糕,她才开了口:“我仔细找过了,根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录音笔。那天晚上我跑那么快,指不定掉哪儿去了。而且纸醉金迷那晚的监控全被抹了,也查不到。可能那东西,早就已经被当成垃圾丢了。”
沈书砚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她砸晕梁康之后,慌乱之中将梁康的一个录音笔当成自己的东西收走了。
录音笔里面肯定有重要的东西。
但那已经是三年多四年前的事情,沈书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白象居的公寓。
她过去一次,什么都没找到。
末了,沈书砚又说:“我要真有那东西,被梁康记录的那些跟他有勾当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全送进去。还用等得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