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似的在家门口杵着,大冷天的不进去,不是有病吗。
他又笑笑,眸中光点跳跃,“我在等你一起回家。”
我自己不会进家门的吗,要你等?当年我想你等的时候干嘛去了?
亡羊补牢,为时太晚。
绕过他我径直踏上台阶,他也不生气,好脾气的抢先一步按开密码打开门,绅士的等我先进。
我也没客气,抬步就走了进去。
刚换上一只鞋,突然发觉屋子里弥漫着很浓的油漆味道。
家里怎么会有油漆?难道这就是周时予一整晚异样的原因?
“孟夏,你在做什么?”
西风一声怒喝,我方才看到孟夏手上拎着一只红色的铁桶,蹲在二楼主卧旁边的房间门口,满眼怨毒的盯着我,仿佛一只呲着獠牙的厉鬼。
铁桶口还在不断的滴落大红色的油漆,孟夏的脸上手上身体上都沾上红漆,模样可怖,像蛰伏在暗夜里的魔鬼。
好好的一个家,看上去却如同大型凶杀案现场。
两辈子啊,我都没有见过甚至从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一幕。
孟夏听了西风的问话,阴测测的笑,那张脸丑的无法形容,“没干什么呀,就是给他们未出世的孩子装饰一下房间,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我。”
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
她身后的那个房间是结婚时早就说好留给宝宝的,里边放着我给宝宝准备的衣服和玩具,最近周时予也往里边添了不少,还在一面墙壁上打造了照片墙,用来张贴宝贝出生以后不同阶段的照片。
她不是......
我头皮一紧,抬脚就踏上楼梯,想要冲上去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虽说离婚势在必行,我的小九月以后不可能住在这里,就是里边准备好的东西,也会在离婚后搬走。
但这不意味着谁有权力进行破坏。
我含着一腔怒火和对未知现状的恐惧走上楼梯,西风眼疾手快的追上来稳稳的扶住我,带着我走向二楼。
路过孟夏的身边,她只诘诘的笑,并不阻拦。自己却跌坐在地上,油漆桶的开口朝着她的腿,成汨的油漆滴在她的腿上,看起来触目惊心,分外可怖。
推开次卧的门,眼前一幕,令我的心狠狠一缩,眼睛登时红了。
本应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被泼上红漆,就连装在包装袋里成套的小玩偶都无一幸免。
那面我费了很大心思装饰的墙壁,用红色的油漆写着诅咒之语,那个大大的死字和最后边的惊叹号,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房间的窗子紧紧关闭,空气中弥漫着油漆刺鼻的味道,呼吸之间,味道刺激的人双肋胀满,喉咙里又苦又紧。
所有属于九月的东西,全部被破坏殆尽。
我仿佛看到小小的九月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害怕的白着脸颊,哭得撕心裂肺。
幸好,幸好她没有看到,不然该有多么难过!
心在不断下沉,怒气在不断上升。
身体剧烈的颤抖,凉气不断的侵入骨髓,每个细胞都在愤怒的咆哮。
如果没有律法的束缚,我想我一定会亲手宰了她。
“九月,对不起,是妈妈对坏人太过宽容,才让这一幕发生,是妈妈的错。”
周时予站在我身后,也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瞠目结舌。
“夏夏,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儿的东西被毁,做为亲生父亲,他就问了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
试问,这样的人他配作父亲吗?
现实是他不仅是父亲,还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怒火猛然喷发,我突然回过头,狠狠的盯着周时予,来不及思考,右手已经挥了出去,用尽所有的力气,带着风。
啪的一声,周时予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他嗫嚅着唇,看向我的目光之中,含着深深的悲哀和绝望。
因为他明白,三个月的约定,在今天,结束了。
第84章 息事宁人
周时予嗫嚅着唇,看向我的目光之中,含着深深的悲哀和绝望。
因为他明白,三个月的约定,在今天,结束了。
我和他三年的婚姻,在这一刻,结束了,没有缓期。
这意味着,我和他之间将永远无法和解。
西风气得小脸儿发青,把我送到楼下的沙发上坐稳,又回身跑向二楼,扯着还在房间门前失声狂笑的孟夏的头发,将她拎到我面前。
小姑娘力气大,动作也利落,孟夏几乎是被扯着头发从二楼拖下来,偌大的客厅上空飘荡着她凄厉的惨叫。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周父周母也来了,周母的手上还拎着一个保温桶,应该是做了什么好吃的,特地送过来。
她脸上的笑容刚刚扬起,张开的嘴里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无意识的退了一步。
她皱着鼻子,面色惨白的哆嗦着回身抓住周父的衣角,“老公,这,这,怎么了这是。”
孟夏被西风强按着跪在地上,右手仍然死死的拎住油漆桶,大红色的油漆从二楼一直滴到一楼客厅,空气中浓郁的味道令人闻之欲呕。
整个空间,变成一片可怕的鬼域。
我双眸发胀,鼻腔里火热,身体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