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不是他的错,我单纯的是在发泄胸中的不满,用他撒邪气。
明明只差一点点,我就可以和他周时予和周家彻底划清界线了呀。
现在可倒好,还得被那对狗男女恶心两天。
周时予顺着我的力道向后退了两步,又很快的凑上来,他伸出一只手扶住我,打开手电筒,照亮我附近的一小片地方,然后温柔的虚环着我,“怪我,怪我,苏苏不生气,都怪我。要打要骂都随你,只要你开心。”
那张进入民政局就开始阴沉无措的脸上,居然挂着莫名的笑意,即使被我推开被我骂,也没减少一丝丝。
婚没离成他就那么高兴?
不想跟白月光双宿又飞了?
还有你那正在孟夏肚子里茁壮成长的娃,是打算让他顶着私生子的名头出生?
刚刚那么痛快的跟着出来,应该是早就知道今天晚上会停电的吧。
想不到这家伙如此的腹黑,居然都不提醒我,害我白高兴一场。
一口郁气就那么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噎得要死,瞪着周时予的目光便越加的寒冷和愤恨。
要不是嫌他太脏,我真想咬他一口,叼下一口肉那种咬。
否则无法消我心头之恨。
这个贱男人!
我哥终于过来了,他把我小心的带到自己身边,“怎么办?”
咂咂嘴,能怎么办呢?
“回家。”我有气无力。
于是,我哥和暮江寒一左一右的护着我走向民政局的大门。
我气鼓鼓的跟着他们,越想越生气。
走到一半,不甘心的又回到前台,我哥怎么拦也没拦住。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离婚证用手写的,不必打印,可不可以呢?我的意思是,离婚是否生效是以民政局的登记和印章为准,至于离婚证本身,打印或者手写不影响其法律效力吧。”
工作人员站在黑暗之中,两只眼睛发着幽幽的光,他木然的摇头,“对不起,按照规则,必须打印。”
“想想办法呢?这不是出现特殊情况吗,总得有应急预案吧。”
“对不起,此次事件与应急事故无关,无法启动预案。”工作人员像块木头一样呆板。
刚才不是话挺多吗,这会儿怎么不叨叨了。
“这还不叫应急事故吗,你不急,我急呀对不对。你不能以主观判断是否属于应急事故,应该以事情本身的突发性和给申请人带来的变故性为准嘛,人性化一点。民政局也是服务窗口,服务百姓就要为百姓着想。”
我努力的试图说服工作人员。
可这位固执的一直摇头,不行、对不起、做不到、不符合规则,差点把脑袋摇成波浪鼓。
该死的规则!
怎么说都不行,我泄气的垮下双肩,眼泪一个劲儿往出涌,被我死死的咬住嘴唇强忍着。
连老天都欺负我,这日子咋过!
周时予这个渣男还是个扫把星,和他在一起这几天,就没有顺心的事。
不,是和他两辈子,都没遇上一件好事。
我爸妈劝我想开点,不过迟两天的事,左右周一肯定能把证拿到手,又何必为难工作人员。人家半夜来给我办业务,本身就够辛苦的了,咱不能太过分。
道理上来说确实是这么回事,可就是不甘心啊。
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今天不把证拿到手,周一不定什么样。
夜长梦肯定多。
我哥过来拉我,我不肯走,眼巴巴的瞧着他。
天下哪个长心的哥哥能受得了同父同母的亲妹妹眼巴巴、泪汪汪的乞求?
我哥也受不了。
他一声大吼,“暮暮,你和兰旭说说,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实在不行就手写得了,早办完早省心。”
暮江寒眼角直抽,那意思是你又不是不认识兰旭,直接问不就得了吗,干嘛非得在我这倒一手。
第95章 你是我吗
兰旭也有两下子,明明听到我哥的话,装作没听懂,一言不发,就等着暮暮问他。
那意思是,反正你是和暮暮说的,又不是我,我干嘛搭腔,等着暮暮问呗。
气的暮江寒七窍生烟。
我也着急啊,扯着暮江寒的袖子,“暮暮,你快问问。”
暮江寒黑着脸扯回自己的袖子,两只眼睛瞪得就快要鼓出来了,咬着后槽牙问兰旭,离婚证手写是否生法律效力。
兰旭很给面子的打了个哈欠,拍打着嘴巴懒洋洋的说,“我在民政局工作以来,从没有一本离婚证是手写的。”
“没问你有没有,问的是能不能。”暮江寒后槽牙快要咬碎了。
兰旭在黑暗中摇摇头,“对不起,不能。而且,打印完离婚证,系统还要做最后一步确认,否则前边的手续和流程都属于白走。”
完鸟儿,彻底没戏。
我失望的差点瘫在地上。
周时予一直站在我身后,默默的。
争取失败,我只好怀着满腔恨意好跟着爸妈离开大厅。
外边的路灯是亮着的,大家结束战战兢兢的摸黑战争,各上各车,准备回家。
我看着连绵不绝的路灯,把整条街都照成橘红色,气的牙根疼,上去就踹了路灯杆两脚,吓的我妈赶紧把我抱住。
明明就有路灯,明明民政局距离路灯不到五十米,为什么路灯那么亮,而民政局却要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