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你了而已。”我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的眼睛,成功看到他来不及躲闪的慌乱。
“苏苏,不烫了,你喝吧。”暮江寒插个空儿,适时的把手上的保温杯递到我手边。
我扬眉看他,他不着痕迹的耸耸眉头,示意我配合他。
那杯子是南风刚刚在手里提着的,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他的手里去了。
红糖大枣水呢,补气补血,挺好,我接过来喝了一口。
“不要喝。”周时予抓着我拿杯那只手的袖管,面现乞求。
我略显躁意的甩下那只手,又喝了一口。
甜度正好、温度正好,喝着很舒服。
“苏苏,你肚子痛是吗?先忍忍,回家我给你煮红糖姜茶。”周时予顿了顿,略带恨意的瞄着还在冒热气的杯子,压低声音又补充了一句,“我亲自给你煮,一定比这个好喝。”
我不由笑了。
干嘛,宣示主权啊还是争风吃醋呢。
可惜我叶扶苏不再需要了。
在我想要你煮的时候,你把我的需求当成空气。当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把自己炖成汤,我也懒得看一眼。
刚要开口拒绝,不想暮江寒这杯万年老绿茶说话了,“前夫哥也不过是前几天给小青梅煮过一次红糖水而已,经验不行。我这杯却是上心练了好几年的,就为了让我妹妹喝着舒服,前夫哥凭什么认为你的就比我的好喝啊。苏苏,你说,哥哥煮的好不好喝。”
周时予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是那种被别人揭露短处的难堪,他想要说什么,却放不下他一贯的文雅气质,气息开始下沉。
他按了按胸口,眸光晦涩。
暮江寒是个诛心高手。
就是啊,你可以给你的妹妹煮红糖水,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我的哥哥也给我做同样的事情呢?
一杯水而已,谁煮还不是煮?
奇怪的是,暮江寒他是怎么知道周时予给孟夏煮过红糖水的呢?关于这个梗,我都不知道吔。
关于这件事,后来的某一天我突然想起来,问过他,他笑嘻嘻的说,“有心自然知道。”
当时我听得半明白不明白,主要是不理解他说的这个有心是对我有心还是对孟夏有心,反正挺有歧义的。
然后有一天我哥和他喝酒喝醉了,才说的实话。所有关于我和周时予的一切恩怨纠缠,全都是我哥找专人调查后告诉他的。
而他暮江寒嫌弃我哥给的资料过于简单,干脆摒弃我哥的那条线,自己发展线上,进行全程跟踪取证,才能在关键时刻把男茶做得细致入微。
“口感不错。”我满意的点点头。
眼角余光成功看到周时予嘴唇惨白。
受不了?
受不了就对了。
第22章 不死不休
终于,开始登机。
我站起身去拖行李箱,失踪已久的南风从天而降,抢先一步拿过我的行李箱,还甜甜的叫了声周总。
我以为她一个人拖两个行李箱,刚想要接过来自己提,不想她转手递给暮江寒,“暮总,人家一个人提不动两个,请帮帮忙?”
慕江寒顺理成章的接过行李箱,洋洋得意的大步向前走。
那德性,好像抢到肉骨头的大金毛。
我这才发现,这货居然没带行李箱!
他这哪里是去锦城看看,分明是回家。
周时予也伸手过来接我的行李箱,只是慢了一步没接着。
他见暮江寒提着行李箱已经走了,也不知犯的什么病,几步追了过去,强硬的说,“我老婆的行李箱我会自己提,交给我。”
他用手按住行李箱,固执的看向暮江寒。
暮江寒有些意外的用眼角扫我,委屈的撇撇嘴,“苏苏,前夫哥怎么能这样?我是你哥哥啊,帮你提行李不是很正常吗?他干嘛用那种眼光看我,好像我有什么不良企图似的,太吓人了。”
经过的旅客都会瞄周时予几眼,弄得他一脸尬色,有苦说不出似的。
我好笑的看向暮江寒,个子比周时予高出五公分不止,脊背挺拔,腰窄腿长,说着最怂的话,目光却坚定得像块磐石,哪里也看不出来他害怕!
“啊,”暮江寒猛地一拍额头,像是恍然大悟,“我忘了,你们就快离婚了,他给你提行李箱的机会不多了,我不该和他抢。喏,你来吧。反正,以后我有的是机会提。”
我:......
男人茶起来,基本没有女人什么事儿。
终于成功登机,为了避免两位精神病再闹腾,我戴上眼罩准备睡觉。
中午十二点半起飞,四个多小时的飞行,正好可以睡个好觉。
南风把我叫醒时,飞机开始准备降落。
走出机场大厅,老哥派来的司机正在台阶前等我。
“周助理,把行李交给我吧。”张叔接过行李箱装入后备箱,为我打开后坐的门,“扶苏,快上车,扶澜说晚上给你设接风宴。”
我爸妈都是非常开明的人,虽说雇了不少人,但从不允许他们称呼什么小姐少爷,一律叫名字。
这在锦城上流来说,是非常罕见的,也令多数人不能理解,甚至有人劝我爸妈要让雇来的人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能和主家怎么怎么样,都被我爸妈一笑略过。
他们看中的是被雇来的人用尊严托起的地位,我爸妈在意的则是职业等级不同与人性等级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