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祖训吗?
我用在自己女儿的身上,没有违背不许用在非白家人的那一条。
谁也不告诉,直接给女儿用上,没有违背不许示于人前的那一条。
还有什么呢?
有也不管了。
什么也没有女儿重要。
如果一定要有个人去承担老祖宗们的怪罪和惩罚,就让我去吧。
只要我爱的人都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受什么罪,我都认!
我知道,父亲把选择权交给我,并不是害怕自己背上不尊祖训的恶名,而是想要救下苏苏。
想通了一切,我咬咬牙,“不管了,什么祖训都没有我女儿的命重要。乖女儿等着,爸救你。”
我带着女儿回到家里,在父亲的帮助下,找到那两粒被不知名的药皮包裹着的药丸。
取药之前,我在祖先的牌位前磕了三百个响头。
药丸大概两颗黄豆粒那样大,椭圆形,一粒深褐色,一粒浅棕色。
两颗药包裹在同一个包装里,看上去,给人的感觉仿佛就是白加黑感冒片。
“爸,这两颗药可有分别?我要怎么分辨哪一颗才能救苏苏的命呢?”
父亲端着装药丸的小碗凑在鼻尖嗅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还是摇着头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长寿丹的真正面目,至于哪颗药具有什么功效,祖训和族谱上都没有说明,我也无从分辨。天明,你真的想好了吗?族谱上对于第八颗药丸的使用记载,据我推算,也在一百七十年前。但那都是传说,真的是不是可以救命,阿仲,我很犹豫。”
第241章 白家再无长寿丹
父亲端着装药丸的小碗凑在鼻尖嗅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还是摇着头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长寿丹的真正面目,至于哪颗药具有什么功效,祖训和族谱上都没有说明,我也无从分辨。天明,你真的想好了吗?族谱上对于第八颗药丸的使用记载,据我推算,也在一百七十年前。但那都是传说,真的是不是可以救命,阿仲,我很犹豫。”
不只父亲犹豫,其实我也很犹豫。
长寿丹是白家的祖传这物,功效被传的神乎其神。可它的功能究竟如何,历经千年之后,它究竟是可救人性命的良药,还是早已失了当年的风貌,早就改变了其内在的性质,一切都一无所知。
将要用药的,是我的女儿,父亲唯一的亲孙女,我们想要救她,又不敢轻举妄动。
但,试药--这是唯一的办法,必须尝试。
医生已经三次宣布苏苏病危,甚至已经放弃抢救。
所以,不管它有没有效果,我都要赌一把。
我赌,长寿丹可以挽救我女儿的生命。
把两粒药丸分明放在两只小玉碗里,倒上适量黄酒,亲手一点点的把它碾碎。
药丸遇上黄酒,冷香更显浓郁。
全家所有人,都虔诚的盯着小小的药盏。
当时的我满怀希望的想着,这么好闻的东西,一定能够救回我女儿。
苏苏八岁了,特别听话。
即使病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呼吸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
可听到我的呼唤,还是配合的张开干的裂出许多条小口子的嘴。
药汁一点点的送进她的嘴里。
喂第一口的时候,女儿毫无反应。
喂第二号的时候,她的眉毛似乎动了动。
这说明她是有反应的,我不由心中狂喜、热泪盈眶,又喂了第三口。
这次,我看到了她将药汁咽下时发出的细微声音。
女儿是有意识的,她还会吃东西!
父亲见此情景,背过身走向窗边。
曾经高大健壮的微微的在颤抖。
妻子牵着儿子的手,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我把一勺又一勺的药汁喂给女儿。
“爸爸,妹妹会好的,是不是?”
我一边流泪,一边给女儿擦拭唇角。
十二岁的少年已经拥有独立的思考能力,他对于亲情和亲人的渴望,真的非常深厚。
而且女儿出生八年以来,我忙于公司的事,虽说疼女儿疼到骨子里,但很多时候力不从心,陪伴女儿的时间很少。
是儿子,一直陪着女儿长大,兄妹之间的感情特别的深厚。
此次女儿发病,他的担忧和难过不比任何人少。
“当然会,一定会的。她知道有你这么好的哥哥,急着想要回来呢。”
儿子的眼里涌起兴奋和喜悦的光,笑得开心。
两粒药都喂完了,女儿还在睡着,小小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仿佛正在经受着很深刻的痛苦。
我看着碗壁上挂着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药液,突发奇想,“儿子,你怕死吗?”
“不怕。”
“好。”
我拿起小碗,兑入一点黄酒,将杯壁上残留的药液摇下来,交给儿子,“敢喝吗?”
儿子接过小碗,二话不说仰头便给自己灌了下去。
“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一死,正好可以跟着妹妹一起去照顾她了。”
一句话,说的我泪水狂奔。
那一天,白仲,我的儿子,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郑重发誓,会疼爱和照顾妹妹一辈子!
一整夜,我一眼不眨的守着女儿。
身体终究太过疲乏,清晨到来时,挺不住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