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放下筷子,气恼地说,“吃不下,看着贱人就饱了。”
孟夏没听见似的,专心扒饭。
“嗨,犯不上饿着,多吃点,不然伤口好得慢。”
想想周母也是可怜。
她这态度说明周正带孟夏回来,并没有获得她的首肯。
在外边衣光云鬓的,回到家只能以丈夫的马首是瞻,明明讨厌极了孟夏,丈夫却从不尊重她的意愿,她也只能逆来顺受。
好多次我都在想,周母是不是有什么短处在周父手里,不然怎么可能对他言听计从到那个地步。
吃过饭周父回周家老宅,周母以太累不想动为由,留在明月湾。
她的伤还没好,陈嫂也一同留下。
我猜测,周母这是留下专门对付孟夏的。
她还不明白,对付孟夏没有用的,她应该对付的是自己的儿子和丈夫。
没有他们的纵容,孟夏什么也干不成。
孟夏果然是个作精,去厨房喝个水就把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水晶杯打碎了,抽噎着收拾时又划破了手,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我瞧着都于心不忍。
第60章 挑衅
周时予没有像之前那样哄她,而是沉着脸打扫碎片。
刚收拾好不到半小时,窝在卧室哭泣的孟夏又是一声尖叫。
这次是寻找掉在地上的项链珠子时不小心把头磕在床头的直角上,起了个小包,坐在地上,哭得像个2B。
自然又是周时予提着药箱,不耐烦的给他处理根本没咋地的伤口。
我好心的劝周时予动作快一点。
毕竟,但凡他慢一点儿,孟夏的伤口就消肿了。到时候,他想找到是哪里受的伤,都可能找不到。
周时予无力的靠着楼梯扶手,“苏苏,可以好好和我说话吗?我真的好怀念从前的日子。”
怀念从前我对你的言听计从和温柔懂事吗?可惜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喽。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怀念,纯属有病。
“呵,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往前看。”
周时予拎着药箱,颓丧地靠在墙壁上,眼底寂静无光,“这是怎么了呢,苏苏,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问你自己吧。
孟夏每弄出一件事,周妈都要骂上一场,只是没有什么卵用。
周时予为我送睡前必喝的牛奶时,孟夏一晚上第三次喊时予哥哥,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拿出去吧,我不喝。请你想办法让你妹妹安静点,环境嘈杂不利于养胎,我也心烦。”
周时予端着牛奶,犹豫着该放下还是听我的话再端出去。
他明显的烦躁,只是在强忍。
就在这个当口,孟夏惊慌的喊着时予哥哥,像见了鬼一样,惊得我心头突突地跳。
“周时予,这个家里如果一直这样鸡飞狗跳,我会毁掉约定,直接搬走。”
周时予的烦躁达到顶点,端着牛奶气冲冲的转头出去,顺手给我带上房间的门。
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这个晚上,孟夏没有再闹。
他也没有再来打扰我,挺好。
接下来的两天,孟夏特别有开创性的各种作妖。
周时予很多次看上去都特别的烦,明明已经到了发火的边缘,气到脸色发青,苛责几句后,最后还是妥协的随了孟夏的心。
一边烦,一边纵容,这种表现,我已经没有办法确定他是因为心里的爱,还是因为拎不清。
周母气到吃不下饭,逮到机会就要和我发牢骚,要我把人看紧一点。
我却丝毫不在意,不要的东西,没有必要浪费精力去看。
就让他们闹吧,只要不来惹我就好。
可能是我总是没有反应,周时予对她很迁就,让孟夏很没有成就感。她开始壮着胆子跟我挑衅,并不惜给我使绊子,加快她作死的速度。
第一次是某个夜里醒来,感觉口干得很,半夜起床去厨房倒水喝。
不想看到孟夏从主卧那边走出来,她穿得很清凉,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走路的姿势也有点别扭,身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也许是没想到会碰上我,稍微的愣怔过后,她倚在厨房的墙壁上妖娆的笑了,那红扑扑的脸蛋儿,水汪汪的眼睛,无一不在述说她刚刚被宠爱过的事实。
我不吃醋,只是心凉。
真是百无禁忌了,我还在啊。
“嫂子,怎么自己起来喝水呀,你怀的可是周家的宝贝,都没有人照顾你吗?”
明显是挑事!
“我有手有脚,既不脑残,也不手残,为什么要别人照顾?”说完,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睛落在她的身上,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作妖儿才刚刚开始,我得给她递一个继续下去的梯子,不然可就没有好戏看了。
“唉,我都说了不要弄那么久,时予哥哥偏不听我的,搞得我浑身都酸酸的,明天肯定不能起床了。明早还有会呢,恐怕要缺席,这下可丢人了。”孟夏活动着肩颈,眼珠子紧盯着我的反应。
NND,上有妇之夫的床都不嫌丢人,缺席一个会议有什么可丢人的,和我玩儿凡尔赛这是?
我其实很纳闷,那种事费的应该是腰和腿吧,她这活动肩颈,为的哪般?难不成现在的周时予培养出新的癖好来了?还是说面对心爱的女孩控制不好、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