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来,这楚非离可以死,流月却死不得。
流月只剩十四日的时间,她可不可以让流月给她提前把雪山玉露膏制好?
想到这里,她伸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试探的看向流月,“本宫赐你五千两黄金,你可不可以提前把雪山玉露膏制好?璃王的病,拖后一些。”
五千两黄金,那可不是笔小数目。
流月很心动,但她知道在命面前,金山银山都是粪土,她还是比较惜命。
她一脸为难的摇头,眼里是迟疑却坚定的眼神,“回娘娘,真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是臣女做不到,臣女没时间,臣女要继续寻找安息香的下落,分不出时间制雪山玉露膏。”
萧皇后此时已经将手指甲狠狠的戳到茶杯上,在茶杯边缘冷冷的刮了几下。
如果换作别人,敢违抗她的命令,她早就盛怒了。
可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她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有些慌,她有些害怕这个女孩因为治不好璃王而死去。
她又想抓住流月的手,拉她说说话,她从来没有对别人如此亲切过,这个流月姑娘真是个例外,竟让她的眼神一直离不开她。
她想,即使楚非离拿到安息香,也找不到龙脑香和血海棠。
没有后两味中药,他也必须得死。
那两味中药她也在派人在加紧查找,结果暗卫传来消息,天下根本没有那两味中药的消息,一株也找不到。
连她那些神通广大、手眼通天的暗卫都找不到这两味中药,她也不担心楚非离会在十四日之内找到。
这样,她也不怕把安息香树交给流月。
而且,她还可以在树上做做手脚,骗过流月。
想到这里,她坐直身子,一脸端庄的看向流月:“本宫这里正好有一株安息香树,如果本宫把树交给你,你是不是可以抽时间提早制出雪山玉露膏来?”
有了这雪山玉露膏,她管流月死不死呢。
不过,她私心希望流月不要死,因为她挺喜欢这姑娘的,对她一见如故。
虽然流月对自己耍了点小聪明,不过她也理解,这丫头只是想活命而已,并没有什么歪心思。
流月一听,她的计谋果然奏效,她心中虽然欢快,面上却佯装疑惑:“娘娘怎么有安息香树?臣女怎么不知道?这也太凑巧了,娘娘你有吗?”
“容贵妃没有告诉你本宫有?”萧皇后一脸疑惑,难道这丫头不知道安息香树的事,她没有对自己耍小聪明?没有威胁自己?
这样一想,她对流月的好感重新找了回来。
流月一脸懵懂的摇了摇头:“臣女这样的人,岂能和贵妃娘娘攀谈?贵妃娘娘并未告诉臣女此事。”
萧皇后一听,半信半疑的转了转凤眸,“她可真防备着你,连这件事都不告诉你,你可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本宫实话告诉你,本宫宫里正好有一株安息香树,不过,容贵妃曾向本宫讨要,本宫和她水火不容,当然不肯给她,就骗她说那树早在一年前枯死,被本宫的下人砍来当柴烧了。”
话锋一转,萧皇后又说:“不过,你为本宫治病,本宫喜欢你,也不瞒你,就把这棵树送给你。”
流月一听,当即满脸喜色的向萧皇后道谢:“臣女谢皇后娘娘恩典。娘娘为臣女解决燃眉之急,臣女一定提早把雪山玉露膏制好,亲自给娘娘敷药!”
萧皇后见流月高兴,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笑了起来。
这样就能让这小丫头这么高兴,她可真单纯。
这时,芳嬷嬷却一脸担忧的看向萧皇后:“娘娘,万一这事让容贵妃知道,她会不会去向皇上告你一状?”
萧皇后浅浅的眯起凤眸,不咸不淡的勾唇:“她敢!本宫是正宫皇后,本宫把安息香树施舍给她,能救她儿子的命,她应该感到荣幸,又怎敢徒生幺蛾子?她要告状,不怕本宫收回?”
“流月,到时候你就告诉她,是本宫的下人记错了,那奴才原本砍的是一棵桉树,居然记成了安息香。这二字之差,倒让本宫误会了。不过,本宫已经惩罚了那奴才,在找到树后,第一时间把树送给你,本宫也希望璃王的毒能尽快解了。”
流月赶紧点头,“臣女谨记娘娘教诲。”
然后,萧皇后看向芳嬷嬷,朝芳嬷嬷使了个眼色,“芳嬷嬷,你去吩咐下人,把那盆安息香树抬进来,交给流月姑娘带走。”
“是,娘娘。”
很快,芳嬷嬷就领着两个下人端来了一盆青绿色的小树。
流月一看这树和花叶的形状,就确定这正是苗族老人写的那棵安息香。
只是,这树上的花和叶却伤痕累累,像是被人毁过一样,许多枝叶被压断,花朵也被剪除。
看来,萧皇后也不是真心想救楚非离,不然也不会派人把树毁掉。
她们以为把树的花和叶毁掉,她就没办法了?
她要的根本不是树上的花和叶,而是树干上结的棕红色树脂。
芳嬷嬷派人毁了树叶,却忘记毁上面的树脂,这树脂结了很多,足够用了。
看到这树变成这样,萧皇后凤眼一眯,立即厉色的瞪向芳嬷嬷,“芳嬷嬷,这是怎么回事?谁把这树毁成了这样?”
芳嬷嬷一听,赶紧回答:“奴婢也不清楚,下人们抬来就是这个样子。好像是之前下雨,下人忘记搭雨布,这树才给淋坏了,娘娘,这样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