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月,治不好,你就等死吧。
只是想着这丫头如果要被杀头,他内心顿时有些烦躁。
他不耐烦的摇了摇头,这个丫头屡次讽刺他,到处说他不举,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名誉损失,他巴不得她死掉。
只是,为何当她真的处在险境的时候,他内心竟然会升起一丝慌乱,好像害怕她死一样。
这种感觉真奇怪,他冷冷的呼了口气,决定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上官流月是死是活与他有什么关系?
她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看到她就胸闷气短、心烦气燥,巴不得皇上砍了她的头。
容贵妃听罢,张了张嘴,还想再反驳,弘正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反正离儿已经变成这样,不如让她试试,万一还有一丝希望呢?”
现在就算流月不去接触离儿,离儿也是性命垂危。
他想,这个上官流月应该没那么蠢,她要真想害离儿,大可以放任不管,反正离儿也是死路一条。
如今她有勇气站出来去管,说明离儿还有一丝存活的机会。
见弘正帝都这么说,容贵妃只好拭泪答应,不过,她一双眼睛总是冷冰冰的盯着流月。
这场危机终于解除,皇后和容贵妃暂时停止争斗,流月不再理会她们,赶紧回揽玉楼去准备新的中药。
揽玉楼
流月一回到揽玉楼,就赶紧把她之前在山洞里刮的龙脑香拿出来。
之前她熬药,还剩了一大半从李大夫那里得的龙脑香。
她把两者拿出来一比较,立马察觉到大大的不同。
从李大夫那里得的那包,外形酷似真龙脑香,其实是用普通的松脂冒充的。
那光泽度,莹润度皆不如真龙脑香,真龙脑香一颗颗晶莹剔透,像红宝石似的,上面还有淡淡的桃花香,没有松香那难闻的闷油味。
这下,她更加断定,她们买到假的龙脑香了。
李大夫那里为何会有假龙脑香?
这龙脑香如此稀少,一般人根本不会提起,为何李大夫正好有这味药?
这会不会有人知道她们急需龙脑香,所以拿包假的松香冒充,从中搞鬼?
可流月觉得,李大夫不像是会搞鬼害楚非离的人。
而且,她没有证据,不能乱怀疑人。
所以这龙脑香到底是别人骗了李大夫,还是大家以为普通的松香就是龙脑香?
其实只是个误会?
或者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李大夫也不知道?
当时经手的人只有李大夫,她和沐颜丹。
沐颜丹?
一想起她,流月心底顿时溢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这龙脑香该不会早就被沐颜丹换了吧?
不过无凭无据的,流月也不好怀疑任何人。
而且现在时间紧急,她没时间想这些。
流月赶紧拿出真的龙脑香,连带之前剩的安息香和血海棠,一起拿到院子里,让方姑姑派人加紧熬制。
方姑姑赶紧和嬷嬷们开始熬制新的中药,流月则坐在边上监督。
这个关键时刻,她事事都必须亲力亲为,除了她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
才熬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那陶罐上竟然溢出一阵淡淡的清香,有兰花、梅花和桃花的清香。
三种清香萦绕在四周,流月只觉得一阵香气四溢,沁人心脾,仿佛神清气爽,心情都豁然开朗。
方姑姑是负责熬药的,她一闻到这股味道,便对流月欣喜的说:“流月姑娘,这下肯定对了,这味道清淡好闻,不像之前那个难闻死了。”
流月点了点头,等方姑姑再熬了一柱香的时间,等那香味更浓、树脂化为糖浆状的时候,流月便叫她收拾好药罐,带好一切解毒的物品跟她去神霄玉府。
很快,流月等人就来到楚非离的寝殿门口。
流月一走进殿内的时候,发现皇帝、太后、皇后、太子、容贵妃和太医院的一干人等都等在里面,张太医正在替楚非离把脉,其他人则是忧心忡忡的望着床上的人。
一看到流月进来,容贵妃先着急的走过来,朝她怀疑的道:“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依容贵妃看,流月刚才准备中药,不过才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这么快就准备好了,让她有些怀疑流月到底有没有用心准备。
流月指了指方姑姑等人手中端着的药罐,一脸的风华绽放,对容贵妃从容不迫的道:“所谓熬药,得看熬的什么药,熬药时间的长短、份量、加水的多少都不一样,增一分则嫌长,减一分则嫌短,臣女熬的这药刚刚好。再晚,药效就没了。”
容贵妃被流月一怼,顿时僵着一张脸不说话。
弘正帝眼里闪过一缕精芒,淡淡的掳了掳胡须,一双锐利的目光扫向流月,“既然准备好了,你就开始吧。”
“是,皇上。”流月说完,便走向楚非离躺的那张大床。
张太医看到流月小小年纪,却那么精通药理,懂得如何熬药,顿时对她刮目相看。
他才替楚非离诊过脉,便一脸担忧的叹了口气,“流月姑娘,殿下的脉象又弱了不少,刚才本官看过,那金蚕盅虫又在殿下腹中兴风作浪,殿下又怄了几口毒血。”
流月一听,登时一脸紧张的上前。
她也伸手搭上楚非离的脉,这一诊脉,她登时满脸惊异的瞪大眼睛,一脸凝重的道:“不好,殿下的脉象十分虚弱。如果再不解毒,恐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