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冷冷的扬起下巴,挑起凤眸,迎上大夫人那双阴毒气恼的双眼。
大夫人一走到地牢下面,就看到满地痛得打滚的婆子们,她目光阴测测的瞪了这些婆子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骂:“都是一群废物!”
然后,她看到流月正站在那小野种面前,以弱小的身姿保护着那野种,心中一抖,没想到上官流月真的发现了这件事。
她强压住心里的紧张,嘴角一勾,冷笑道:“上官流月,你打杀我那么多人,你预备怎么办?”
流月目光森寒的扫向大夫人,指向玉清、周瑞家的,以及被铁链锁住的惊羽,一字一顿的冷声道:“你绑走玉清,私自囚禁我弟弟十年,虐待父亲的儿子,你预备怎么向父亲交代?”
“交代?”大夫人冷笑的眯起眼睛,她突然凑向流月,小声的道,“你知道的,这根本不是老爷的种,他是个野种,你我心知肚明,你看他这眼睛,就和老爷不一样!”
大夫人说完,冷冷的看向惊羽的眼睛。
可一看,她突然傻眼了。
这野种的眼珠不是红色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了黑色?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野种的诅咒已经被破除了。
那是谁帮他破除的?
用的什么方法?
她上次派了一个花楼女子破这野种的身,当时被马婶骗了,说人已经成事,但是眼珠还是红的。
结果她前两天审出来,当初马婶对她说了谎,原来那女子根本没有接近这小子,更何况成事。
她想,上官流月肯定不会让别人接近这孩子,那就是用的别的方法改变他眼珠的颜色。
她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大夫人震惊的目光,流月冷冷的盯着她,沉声问道:“我弟弟的眼睛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和大家都一样!”
大夫人再次看了惊羽的眼睛一眼,不敢相信的摇着头:“不会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眼睛明明是……”
红色的。
可这三个字她不敢说出来。
她怕说出来之后,会被黑阴宗的人知道,是她囚禁了这孩子十年。
“明明是什么?大夫人,难不成你有什么东西隐瞒着我们?”流月淡淡一笑,那笑容却令人心生胆寒。
她谅大夫人也不敢将弟弟的身世说出来。
一旦让黑阴宗的人知道,是她囚禁了这个男孩十年,虐待他十年,她和她的子女会有什么下场,她应该知道!
黑阴宗的人行事诡秘,做事狠辣,若是让他们知道弟弟受的苦,大夫人估计承受不了整个黑阴宗的怒火。
那黑阴宗的人连楚非离都敢刺杀,对付一个小小的大夫人,岂不是很容易。
为了自己女儿能嫁一个好人家,为了儿子的前程和一家人的性命,她料大夫人不敢将真相讲出来。
大夫人只有把嘴巴关严实了,将此事打破牙齿和肚吞,没有其他出路。
大夫人何尝不知道这黑阴宗的诡秘。
以前她调查不出什么来。
最近她却调查到,黑阴宗的人已经在大晋朝活动,还刺杀了璃王。
听说黑阴宗的人擅长下盅毒,杀人于无形,做事十分狠辣,她自然不敢招惹。
再加上她当初在那女子处看到的摄魂术,据那女子所说,这摄魂术也是盅毒的一种。
那女子也说黑阴宗的人报复心特别强,估计会祸及三代什么的,她是万万不敢将这件事说出来的。
上官流月明明也知道这件事,却装不知道,硬把这个孩子说成老爷的儿子,想让她来争夺狄儿的地位和财产。
呸!
她绝不同意。
黑阴宗的人敢刺杀璃王,以璃王那极强的报复心,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若是璃王铲除了他们,她不就可以将这孽种的身世说出来了?
到时候,要是让老爷知道这不是他的亲儿子,而是一个邪恶宗门的孽种,估计老爷会第一个铲除他。
“上官流月,你凭什么说他是我上官府的种?这分明是你娘生的野种,本夫人是替天行道,以免他祸乱上官府的血脉,才把他关在这里,本夫人是为了老爷好!”大夫人当然不肯承认惊羽的身份。
她若是承认他是老爷的儿子,岂不是坐实了她囚禁人的罪名?
只要给这个孩子扣上一个野种的罪名,她的行为就是正当的,就不会被老爷怪罪。
她已经想清楚,有必要的时候,她会供出这孩子是黑阴宗的孽种一事。
她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宗门,敢和将军府作对。
除了将军府,还有璃王府,这么多的人要对付这个邪教,这个邪教还能报复她不成?
这么多年都没这宗门的消息,她就不信他们真的有那么神通广大。
流月淡淡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她没想到,大夫人倒是挺聪明的,给弟弟安一个野种的罪名,好给自己脱罪。
而且看大夫人的架式,似乎不害怕将弟弟的身世说出来。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现在弟弟的眼珠颜色已经被她改变,大夫人就算说出他是黑阴宗的继承人一事,她和弟弟都坚决不会承认。
流月淡淡的看了大夫人一眼,沉声道:“大夫人,你说我弟弟不是上官府的血脉,你随意信口雌黄,污蔑父亲的血脉,还将它关在这阴冷潮湿的地方十年,你就不怕老夫人和父亲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