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平最痛恨这种墙头草,你回信给他们点甜头让他们安分一些便是,切不可寄予厚望,以后也不必重用。”
“顾伯懿那厮怎么样了,被打死了吗?”
陈忠也不晓得少主为何会这样问,忙回道:“没打死,不过估计得在家里躺几天,也不知道为何不来找少主?”
楚北柠咬着牙冷笑道:“那个臭脾气,等着我进京以后登门请他呢!文人风骨!呵!”
“对了,”楚北柠凝神看向了陈忠,只是眼神有点点冷。
陈忠觉得少主的眼神越来越冷冽了,有点子做皇帝的意思了。
他不禁身子都矮下去了几分。
楚北柠淡淡道:“玄鹤沉迷酒色,都不上朝了,还立了那么多皇后?他一个人睡得过来吗?”
陈忠脸色垮了几分,少主,如今可是打下京城,改朝换代的时候,您这关注的点貌似不太合理啊?
况且玄鹤睡了多少女子,他哪儿知道,这不是他探查的有效信息啊。
“这……属下……属下派出去的人……那个什么……没有探查此方面的消息,若是少主想知道……”
“不必了!”
楚北柠冷冷看向了远处矗立在薄雾中的帝都,隐在雾气中像是一头吃人的怪兽。
她眸色一闪:“老娘自己打进去问问他!”
陈忠登时不敢说话了,楚北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宛若是要将大晋新帝放在唇齿间一下下咬死了去。
“少主!什么时候攻城?”裴政急匆匆走了过来。
他投降了楚北柠后,裴家人此番已经被朝廷的护卫包围了起来,生死不知。
如今只想打进京城,看看家人都平安否。
他冲楚北柠躬身行礼道:“瞧着那边怕是也自暴自弃了,赶紧打进去,改朝换代,快点的!”
裴政很急,感觉像是他在谋权篡位一样。
楚北柠眉头却蹙了起来,定定看向了帝都的方向,吸了口气:“玄鹤用兵很鬼,那人心眼子多,你们根本不晓得。”
“他若是和你耍心眼儿,便是我们所有人的心眼子加起来都不如人家一个人得多,小心点为妙,不要冒进!先在此驻扎等等看。”
裴政动了动唇,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退了下去。
他刚走到楼梯口看到自家大哥走了过来,怕是要找楚北柠的。
他穿着一件寻常的灰色布袍,虽然这些日子养了很久,可还是脸色苍白。
不过楚北柠的医术确实高明,大哥如今活动如常,也能骑马了,就是经脉断了,以后练武这件事情想也不必想了。
“大哥!”裴政忙躬身行礼。
裴朝点了点头:“老三,我留了点东西在你的营帐里,一会儿再看。”
裴政一愣,忙应了一声。
裴朝凝神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楚北柠走了过去。
宫城,养心殿,没有朝臣商议国政,甚至连服侍的宫人都没有。
唯独一个李公公守在了门口,不远处疾步走过来一个身着亲王服饰的高大青年。
李公公忙上前躬身行礼,这位爷可是陛下最盛宠的兄弟景王爷。
“王爷安好!”
“嗯!”景王脸色很是难看,写满了焦灼。
“劳烦李公公守在这里!”
景王丢下一句话,提着手中的东西疾步走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里的窗户死死关着,便是厚重的帘子都拉上了,本来是艳阳高照的白日,殿内却冷清清的像是无间地狱一样。
景王抬眸看向了仰靠在龙椅上发呆的四哥,心头大痛。
哪里有这样做皇帝的,别的人做了皇帝说不出的开心喜悦,他却像是坐在上面受刑一样。
第654章 玉玺和降书
景王定了定神,提着盒子走到了玄鹤的面前。
此时的玄鹤一袭玄底绣龙纹的龙袍,头上本来应该带着的皇帝冠冕却被他随意拿在手中,把玩着上面罕见的东珠。
他宛若将整个天下都拿在掌心中把玩着,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成了他手中的一个玩物。
“臣弟给皇上请安!”景王跪了下来给玄鹤磕头行礼。
玄鹤唇角渗出一抹嘲讽:“不必多礼,只你我二人,你磕得什么头?”
景王忙道:“君臣有别!臣弟不能越了规矩!”
玄鹤烦躁的摆了摆手,景王忙将盒子打开,露出了各种瓶瓶罐罐,散着淡淡的药香。
“皇兄,臣弟又找了些草药,皇兄再试试!说不定有效果,能解除千机之毒!”
玄鹤眸色间掠过一抹暖意,这些日子九弟为了给他找解药,跑断了腿,脸都晒黑了几分,比他这个中毒的还要憔悴。
“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把这个拿去吧!”
玄鹤将一个盒子还有一封书信交给了景王。
“楚北柠还没来吗?”
他都有些等不及了。
景王登时心痛得倒抽了一口气,声音微微发颤,眼底涌出泪来。
“她好像忌惮皇兄,不敢贸然进攻,还在观察!”
玄鹤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容里却满是宠溺。
“她怕我,呵!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可有时候也想得有点多!”
“这盒子里是传国玉玺,等她入城后,你拿给她!”
“还有这封我亲笔写的降书,交给她,告诉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