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林应缇就一下就知道他指的是谁。
“嗯。”
江席月问:“你要去吗?”
林应缇想了想,点点头。
她打算去当面和他说清楚,希望他不要为了这种事情影响高考。
江席月面上没什么表情,径直越过她走了过去。
林应缇收到情书的消息顿时就传了个遍,大家都在旁敲侧击是谁送的,但是都问不出什么所以然。
周六嘉德高中的学生晚自习前可以出校门,林应缇和向茉予在外面的抄手店里吃了碗清汤抄手。
向茉予被抄手烫了嘴,说话有些含含糊糊:“应缇,你真的要去和那个送你情书的男生见面吗?”
“嗯,有些事想亲自跟他说。”
“那个男生到底是谁啊?”
林应缇没有说出来,向茉予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她又尝了一下抄手,这次温度刚好,“对了,班长前几天生日,我都忘了给他买生日快乐了。
“之前我过生,他都买了,我爸说要礼尚往来。”
向茉予显然有些苦恼:“你说选什么好?”
林应缇吹了吹抄手,果然有些烫,她也不知道该送什么,于是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向茉予叹了口气:“算了,我去问问周易吧,他肯定都送过了。”
她撑着下巴又说:“我听周易说班长过生一般都会和他父母一起,听说是他们家的传统。”
林应缇轻轻拨弄了一下碗里的葱花,轻声说:“那很好啊,说明他和家里人的感情应该很好。”
向茉予想说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她干脆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你和那个男生星期六约着干什么呀?”
林应缇:“看电影。”
“什么电影?”
林应缇:“不知道。”
她对看电影的兴趣也不大,答应那个男生主要是因为有些事情她觉得自己必须给他说清楚。
很快周五来临,江席月去了趟他外公家。
他外公今年六十多岁了,退休后现在喜欢舞文弄墨,秦家老宅的装潢古香古色,就连宅子前的花园也是按照苏式园林风修葺的。
江席月一进屋就有人替他换鞋,他看了一眼客厅,问:“外公呢?”
保姆是个和善的中年妇女,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闻言笑道:“老爷子在外面呢!”
江席月微微皱眉,显然不赞同,“外面风大,他才做完手术没多久。”
客厅的落地窗推开便是一方庭院,曲水流觞,一池清水中有锦鲤悠然摆尾,廊檐下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正在和自己对弈。
听到脚步声,秦耀临头也不抬,说:“坐吧,和我下下这盘棋。”
江席月便盘膝坐下,从一旁的棋篓里抓了几颗白子。
“你妈妈最近身体怎么样?”林耀临问。
江席月随意落下一子,“还可以。”
秦耀临叹了口气,“她身体不好,凡事……你多让让她。”
江席月淡淡地嗯了一声。
“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林耀临又问。
江席月说:“想着好久没来看你了,所以就来了。”
秦耀临笑了笑,他这个外孙从小喜静,和父母也不怎么亲热,倒是和他亲近一些,小的时候便喜欢往自己这里跑。
能够察觉江席月情绪的人不多,他这个外公算是一个。
“老实说吧,别诓我这个老头子了,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江席月不说话了,垂下眼注视着棋盘。
秦耀临觉得有些稀奇,还真有。
见江席月沉默,他手里敲着棋子,半开玩笑道:“不会是有小女生给你递情书了吧?”
不知道这句话的哪个字触动了江席月,他落子的手微微一顿。
秦耀临见状,皱紧了眉。
他是个老古板,以前忙于工作对女儿属于管教,把女儿养成了那样的性子,所以在这个外孙上就花足了心思。
从小就对江席月管教颇严,平日里喜欢强调君子之风,行事端方雅正。
也不知是不是拘束过了头,也从没见过江席月对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有过兴趣。
“有什么烦恼可以给我说说。”秦耀临觉得他得耐着性子问问,如果真是那事可不能被他妈妈知道。
江席月将最后一颗子落下,棋局胜负已分。
他面色沉静地说:“我也不知道。”
看他不像是撒谎,秦耀临看了一眼棋局,自己的黑子早已溃不成军。
他叹了口气,“这几天你就在我住着吧,你妈那边我去说。”
江席月便在他外公家住下来了,他小的时候经常在这住,有的时候家里他的父母争吵时,他就会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因此这里也有他的房间。
秦家二楼的书房里摆放着不知道哪里捣鼓来的镂空鎏金香炉。要是放在别人家,面对着古董文物,恐怕会供起来好好收藏。
而放在这偏偏真的用起来了,香炉上方萦绕着淡淡青烟,整个房间里都飘荡着淡淡的清冷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