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向了头顶,只见此处隐蔽,方圆合包出了一个天然的地势。
就是此处了吧。
是那人所说的大致情景,同时他也能感受到那股莫测的气息,几乎都来自那个观玄清所藏身的山洞里。
方才在听从那雾口中老大所说,他表面是不信的,但只有翁玉宸自己知道当时的他已经相信了。
若不是当年亲眼目睹恒绰是如何对那人下手的,这段恐怖的记忆所以才会消散。
翁玉宸起先一直不知那人为何要以那样残酷的方式训练他,如今却有了答案。
少年的心中已经将一切的一切都窜起。
只因那个平凡又无用……父亲,自己守护不了自己想守护的人,在挚爱的妻子死亡后,终日的惶惶不可终日,以为是妻子的前尘俗世历恒下得手。
暗恨却又无可奈何,知道那人不会轻易放过翁家,于是便开始勉力自家的儿子,想要让他快速变强,好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家人。
一切都如他所想,寻仇的人来了,可他唯一的儿子却未能将他护住。
翁玉宸的双眸在一瞬间变为血红,那他这一生到底算什么呢,没有半分温情,可他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去死。
纵然当时为他将他救下,那么他如今便在努力一次吧!
翁玉宸提步便走到了那洞窟边,离得近了仿佛能感受到那股莫测的气息。
他抬手抚向了那石块,神色略过一丝寒芒。
于是先一步走到了洞中,洞中寒凉,滴答的水声响彻在耳边,起初只拱一人出行,可渐渐的空间也就越来越大。
而属于观玄清的那部分神识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径直融入了面前这座如大海般的灵气汪洋。
换句话说,洞中的一切都有着灵力波动,那观玄清的一点也就分辨不出来了。
不过若是白灼灼在,恐怕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前世她与封霆一起来过的洞中,为了追捕那小型的灵兽。
随着越来越深入,石壁底下生长着的黑色冰晶石也就越来愈多,一小丛一小丛地分布在脚边。
翁玉宸小心避开,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憎。
在这诡秘的山洞里,他始终闲庭信步,然而等他转过转交时,突然面前一阵劲风略过,一只手从旁刺出,成爪直击他面门。
离得近了好像能感受到那股与黑冰晶石一样的腥风。
翁玉宸心念一动,身子便飘出去了老远,成功避开了那攻击。
他站在原地,望向那不远处的观玄清,只见他低着头神情看不真切,唯有那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弯成了诡异的弧度。
只见那本该是手的位置却硬生生地与一截黑色的冰晶石相连。
翁玉宸眉心跳了跳,意识到方才若不是自己快速闪躲,恐怕他自己下场已与那人无碍。
只因被那冰晶石碰到身体发肤便会如飞灰般消散,后就被吸入了那冰晶石里,所以那冰晶石才会呈黑色,只因其中吸慢了烈焰,便会变作黑色。
往事骤然涌上心头,那被埋藏的记忆才终于显露出本来面目,只因他曾亲眼目睹过那冰晶石将父亲一身的血肉吸了个干干净净。
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那一幕,亲眼目睹了人体的兵解,仿佛是被高温融化了一般,身体发肤好像被卷入了看不见的漩涡,须臾间便成了一捧黑灰。
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那人脸上的惊恐还未来得及定格,身子却已灰飞烟灭。
这是何等恐怖的术法,心头震颤下使得他无法动作,他只等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看到厉恒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等到屋内人抬眼的功夫,他竟迅速地遁逃。
以至于,那厉恒会试探与他,想要将他收做徒弟是一层,第二次便是用锻梦之术。
可惜都未曾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是如何从那塔内出来的,未曾遇到那最顶层的魔头?”
翁玉宸看向了说话人,目光带着一丝审视,瞬间便想起了方才塔内发生的一切。
那白雾引他上去后,便急急退却,随后一个像是只有人类七八岁小童模样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本该是天真的面庞,却透着一股诡异,他眯起眼睛打量,像是在衡量对方有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半晌后,他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重新靠回王座上时,他便对着地下站着的翁玉宸道。
“我告诉你想要的,你放我出去如何?”
虽说是商量的口吻,然而语气却是慢慢的指示之意,低下站着的翁玉宸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抬起了双眼,目光中好似有些许不解之意:“为何要与你做交易,我将你杀了,照样可以出去。”
此话一出,那王座上的小童骤然瞪大了眼,他看向低下的少年,对方站在空地上,微微仰起头,莫名地他心中震颤,于是便收起了心中的轻慢,也回转过来,此刻有求于人的人是他。
于是小童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却扯出了个笑来:“你是为厉恒而来,是么?”
眼见底下人起了变化,他便得意洋洋地道:“正巧,我也是因为他才会被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