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半年后则是一场门内大比,她能抓住这次机会么?
就算是不能也要能,白灼灼信心满满,只因剑修一向在比斗上是有优势的,更何况她如今已有了雪茧傍身……
想起雪茧,白灼灼便避无可避地想起了翁玉宸,她眉眼微垂,视线里带出了几分温柔余韵,想起那方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便令她的心潮起伏。
其实她也是有着自己的小私心的。
之所以会在最后一刻做出那举动,害羞是一方面,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
他此后就再也忘不了她啦,最起码短期之内,脑子里全都是她。
谁让你在秘境抛下我的呢,这便是报应。
白灼灼嘴角微微翘起,笑得有几分奸诈。
一晃一年便过。
这段时间内,白灼灼顺利便通过了门派小比,正式成为了晋元宗的内门弟子,这也就意味着,她已经有了下山的资格了,于是给宗门报备后,白灼灼便准备了起来,临出发前,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给闫雪飞去告个别。
白灼灼第一时间想要将这事情讲与翁玉宸听,可对方如今还身在云图,而那用来通讯的乾坤镜必须在何时的位置何时的时间才能接通,其实距离她上一次接通乾坤镜,以及过了有一旬左右。
等到白灼灼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将乾坤镜拿在了手中,望着镜中人的容颜,白灼灼几乎想要透过她自己,去看记忆深处的那个人了。
淡淡的思念在胸中来回牵扯着,白灼灼低头苦笑一声,正准备将其放回时,可镜边镶嵌着的宝石皆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原本平静的镜中,平白无故地泛起了波纹。
白灼灼心一动,伸出手将镜面一抹,原本涌动着的镜面画面不知何时却已经变了。
下一秒,朝思暮想的脸庞便出现在了镜中。
眼中只剩一人,白灼灼便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翁玉宸……”
等到镜面上的水波纹不在闪动,归为平稳时,镜中的人也显露了出来。
还是那眉那眼,脸却比往日多了些许别的东西,脸上好似如云遮雾。
白灼灼便捧镜顺势坐到了一旁的石椅上,视线停了少年脸上,随即便问道:“最近如何?”
翁玉宸目光一软,他伸出手似乎像要透过那镜面,抚摸白灼灼的脸,但不出意外却是扑了个空。
少年的眉目有一瞬间的凝滞,他缩回手,随即道:“还好。”
总是这个回答白灼灼都有些听腻了,此刻她不想说话,只是想望着镜中人的容颜,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于是一边将那镜子放在腿上,微微坐直了身子,俯身又向那镜子看去。
可这次那边的翁玉宸却显得没有方才那般平静:“这是何地方。”
白灼灼一愣,随即条件反射地道:“对啦,我今日要下山前去历练,于是特地来跟闫雪飞道个别。”
话音刚落,却见镜中的少年蹙了蹙眉,仿佛吹皱的一方池水,白灼灼这才恍然大悟,立即便想起了当日少年叮嘱。
“你不觉得闫雪飞身上有古怪之处?”
白灼灼愣了愣,瞬间便回想起了那糟心的老头子,于是嘴角没忍住地抽动了几下。
“可不是。”
简直太奇怪了。
可看到少女的表情,翁玉宸便知道对方所想的“古怪”与他所想的却是不同。
默然片刻,理了理思绪,这才道:“恒绰那般警醒的人,为何会将闫雪飞囚到此处……”
“或许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灼灼捧着腮,想也不想地便答道。
闫雪飞那般无厘头的人身上能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不过让白灼灼全然信赖的更本原因,是觉得那人可怜。
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原本仙风道骨的仙人变作了霜满头的老叟。
……
白灼灼低下头,却见随后将镜中人脸上还是疑虑,心便动了动。
可她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也是依然,左不过就是师徒两人闹了别扭,如果这次由她在中间调停,说不定……
白灼灼眼睛一亮,随即便从那树影下的石桌前站起便朝着那石窟而去了。
步伐轻快。
而那镜中的翁玉宸方才还专注地看着,但如今镜面连续晃动后,那便却只得看到少女的衣领,以及那小而尖的下巴,但紧接着,那下巴都看不见了,视线里一片漆黑。
他胸中一急,正准备开口唤人时,却见镜子有一次地翻转了过来。
少女带着惊惶地眉目便重新露了出来:“闫雪飞不见了!还有那密室。”
惊恐之余,瞬间就回忆起了方才的一切,她疾步步入洞中,正准备向往常一样,正准备入内,可却扑了个空,只见洞内空空的,原先的第二层密室已被牢牢封了起来,她赶忙从指尖溢出一丝灵力,透过那厚厚的石壁探测,就被接下来的一切震到了当场。
没了,一切都没了,闫雪飞不禁不见了,原本的顶层密室也不见了,好像并未存在过一样,原本的密室却被石块封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