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澄碧的害怕地抬手捂住嘴, 正要上前之时,却看那道白光没由来的吞噬一切,而封霆竟也跟着跳了下去。
她跌跌撞撞地奔过去后,才发现那道耀眼的白光不见了,方才那两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段澄碧扣紧了地下的草皮,绿色的汁水将指甲染上了别样的色彩,她忽然想起了父亲出发前的叮嘱。
立刻便怀疑起了这是秘境内现存的小世界, 心头狠狠,她正要找别的方法,也跟过去时, 一转身同时脚底竟宛如结冰的湖面, 丝丝寒气在周身飘散,同时也将她的双足冻在了原地。
段澄碧心下惊骇, 用尽全身离开挣了挣,却始终未能挣脱开,于是将灵力灌注到了声音里,大吼道:“是谁?”
可回应她的就只有面前寂静的花海,和树叶的沙沙声,段澄碧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观察着周身,却忽然发现漆黑的视野里,忽然有了一点亮光。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而那点子亮光依稀能看出是个人形,不过那人身上传来的气息可尤为阴森恐怖,而随着他一步步走来,段澄碧脚下的冰面突然有了裂缝,而地下的冰窟才终于露出全貌,一股冰寒之气扑面而来,段澄碧才终于感到害怕。
她面色惊恐地抬起头,瞳孔剧烈地震颤着,似乎能从那不断接近的人影感到一阵杀气。
“别过来!”
一阵诡异地寂静过后,那人却停了步子,像是在打量或是思考些什么,半晌后沉声问道:“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段澄碧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立刻就明白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惊讶过后便也明白了对方为何会发怒,是因为……
弄清楚后,她反而松了一口气,语无伦次地道:“我说我说,你只要别过来便好。”
紧接着一声轻呲声响起,段澄碧几乎能想象到少年的表情,他没有听她的,而是从容不迫地走出了那幽暗的林间。
段澄碧终于看清了翁玉宸的形容。
少年脸孔白的像雪,遗世独立的姿容,眉目却满是森然,里面正酝酿着恐怖的激荡,眼眶周围竟泛着潮红之态,他无视段澄碧地求饶,脚步不停,而随着他的接近,段澄碧脚下的冰面突然破裂,她整个人便狠狠地掉入了冰窟之中,透体的寒凉让她以为自己会丧身在此。
但从斜刺里突然伸进了一条手臂,将她从冰面里拉了出来,段澄碧狼狈地倒在冰面上,环顾四周,才发现方才那差点取了她性命的翁玉宸依然不见了,而救她之人却在此刻俯身,脸孔焦急,探身就要往她的额头而来。
段澄碧忽然有想哭的冲动,她忘记自己有多不喜眼前人,只是像下意识地寻求那抹一丝丝的暖意,双手探入了来人的衣襟,不顾对方的挣扎,将头紧紧地埋入对方的胸膛。
骄傲的大小姐也会害怕,段澄碧控制不住地抖作一团,眼坠在鼻尖,又是委屈又是疲惫的她,登时便感觉到怀中人小腹的火热。
心一动,她慢慢地抬起眼,视线交汇下,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是一颤,随后竟胡乱地吻在了一处,段澄碧也将身上湿淋淋地衣物除去,心下却忽然起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唇边浮起一抹笑,她雪白的肩便揽上了来人的臂膀,两人便相携着滚进了一旁半人高的树丛里。
……
说什么?
白灼灼不由得一愣,但触及了翁玉宸的表情她突然间便想起来了,于是当下就有些局促。
她其实不是多么在意内容,其实只是不喜欢翁玉宸瞒着她。
于是“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而翁玉宸的眸中便流露出一抹惊讶,他垂下眼,仿佛回到了那个午后。
他这一生都未曾有过执念,总是得过且过,但当时,他只担心封霆会抢走他唯一在乎的东西,才会出言威胁,其实他也不确定,只是试探的一提。
未曾想却正好戳到了封霆的软肋,眼见对方果真丢盔弃甲,眼见着就要放弃时,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却生出了一股深深的庆幸。
这也是他第一次威胁人,第一次将那些道德与固守抛掷了脑后,好在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
“你说我其实并未与封霆结契,他之所以能对我稍作驱使,竟是因为剑柄上坠着的圆环?那圆环上是遭特殊炼制的密法器具?”
白灼灼面色一下子便变得惨白,瞬间便联想到了为何封霆没有执着夺剑,反而很是迂回,就怕被她发现他的那些肮脏的小心思,这才……
冥冥中,白灼灼好像抓住了最重要的一个东西。
“那你为何不早说?”
白灼灼有些不懂,按照一般人的心思早会迫不及待地戳破,好让她安然留在自己的身边,但翁玉宸却恰恰相反。
心一动,她抬头望向了月影里的少年,他侧脸宁洽,宽大的袍袖垂在身侧,满是清风。
白灼灼瞬间便明白了,翁玉宸还是那个翁玉宸,不屑于用这种方式讨她欢心,而是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的将她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