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起身朝外走。
白灼灼一愣,忙跟了上去,她围在少年的身侧,望着对方好像比平时显得稍稍的亢奋些的脸,不禁有些稍稍……无语。
好了,少年,知道你变强心切,可是你还受着伤,就这样也干不了什么罢。
但白灼灼擅长的不是唱衰,更不是阻拦,于是就默默跟在了少年的身旁,一路陪他走到了院门口。
不过在路过院门时,却被叫住了。
“哎哎哎,你上哪去?”
翁玉宸步子一窒,回过头,就见两名戒律堂的弟子一脸严肃地站到了他的面前:“现在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此院,你不知道?”
翁玉宸罕见的沉默了下来,对方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忙又续道:“凶手抓住了是没错,不过上头命令还未下来,兄弟伙也不好擅离职守不是?”
“听师兄的,你赶紧回。”
说完就伸出两只蒲扇般的大手要将翁玉宸往里推,翁玉宸自然闪身躲过。
不过看他默默挪步,举着受伤的右手回到院里时,不知是否是错觉,白灼灼竟从少年脸上看出了一丝幽怨。
白灼灼嘴角有向上翘的冲动,只是看一向消极的少年,好不容易有了冲动,她不好打击,于是努力回想起前世的悲惨结局,这才将嘴角压下去。
等到了第二日,两人都十分默契地知道要干嘛,只因院子的守卫已经撤了,也是时候再回去洞府看看了。
白灼灼地眸子浮上一层坚定,而那坚定在看到翁玉宸时却能,凝住了,对方表面看上去若无其事,然而眼下那坨乌青却明显的不得了。
这是一夜未睡的节奏啊。
只是她却说不出一丝一毫安慰的话语,只是在临出门时,没有恢复成灵体,而是钻进了剑鞘里。
而原本好似神游天外的翁玉宸却流露出了一丝讶异,但紧接着他眸间就升起了一股柔情,未曾说话而是伸手将剑挂在了腰间,随后就出了弟子院。
好在今日没了什么拦路虎,等出院门时,却在台阶下看到了道熟悉的人影,来者头上还扎了两道可爱的小揪揪。
他好像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响动,径直转过了身。
白灼灼不由得惊叫出声:“十一!”
十一的脸在雾气中有变红的倾向,身上褐色的衣物下摆仿佛沾湿了般色泽浓重,见人出来后,他眼睛一亮,忙迎上去抬起了脸。
离得近了,白灼灼这才看到对方的发尾和眉毛上还沾着一层薄薄的冷霜,像等了许久。
“听说公子手受伤了,十一就想来为公子送些药,药都是自己配好的……”
“这次应该是无误的。”
一边说着,脸蛋通红的小童子就将随身的背篓打开,里面满满当当地有着各色的丹药,没有像样的瓶子就只好用竹筒装着。
像是看出了翁玉宸向下含义不明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当然还有其他的,平日出不来,只好将药多拿一些送给公子。”
说完他顺势看向了翁玉宸垂在身侧的手,纵然对方下意识地遮挡,他看清后还是忍不住惊呼出了声:“公子早上未曾换药么?”
白灼灼这才看到少年手心里的一点殷红,内心有些自责,翁玉宸是习惯将自己看的不那么重要,可是她怎么也忘了提醒呢……
而翁玉宸在听到小童子的话后才将手拿在了胸前,看了眼才道:“无碍,不日……”
话还未曾说完就被打断了,十一径直上了台阶,竟伸出手捧住了少年受伤的右手仔细去瞧。
一旁的白灼灼吓得将眼睛挤了起来,有些不忍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一该是被狠狠甩开。
她记得翁玉宸不喜人触碰。
然而她等了许久都未能听到那声脆响,等到的却是十一的轻声细语:“若是不耽误公子的话,十一可为公子上药。”
沉默过后,是翁玉宸的一句“劳驾。”
白灼灼睁大了眼,眼下青砖石一晃,竟又回到了住处。
回到住处后,十一净过手后就开始为翁玉宸处理起了伤口,他动作轻柔地将绷带揭开。
那暗红色的翻卷的血肉暴露在眼前时,让在场诸人都是一阵强烈的吸气声。
要不是少年表现的太过平静,他们都还以为这伤不严重呢,于是就都噤了声,十一尤其,抿紧了唇线,开始仔细地上药包扎。
将白布缠绕好后,十一郑重地抬起眼,表情也很是严肃:“若是一般的伤口倒还罢了,可自行愈合,但段姑娘的鞭子可不是一般的武器,其上倒刺相传是魔龙的牙齿所制,碰上若是不好好医治可是会……”
他原本想说死掉,可是在碰到少年冷寂的目光后,就默默将其吞下,而后将药粉留在了一旁。
十一不由得暗自庆幸此次来拿的药很多种类很齐全。
而另一边,原先提着心的白灼灼有些七上八下。
接下来会怎么样你倒是说啊,要是有实体,白灼灼肯定会不住摇晃着那小童子,直到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可惜没实体,一切都白搭。。
她正要开口去问翁玉宸,却看到少年的目光朝向的竟是十一的手腕,白灼灼也跟着看去,就见十一原本光洁的腕间却有着层层叠叠的红色血痕,像蜈蚣一般盘横在腕间,在看另一只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