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他在师父心目中的地位便可安稳,与人在能与他竞争。
却不成想,他那“师弟”竟真的有命出来,死的却是那巨眼。
观玄清永远也忘不了师父得知此事的生动表情,好像一具死尸有了生气,眉淡淡的挑起,属于一种并不意外但还是有所震动的范畴。
那一刻,他心一沉。
当年他为了向师父证明决心,不惜将……那人杀死时,师父也未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于是等到命令再一次下来时,观玄清并不意外,他领命而去重新站在崖边时,等看到那抹单薄的影子伴着身后如血的残阳,那一刻他出奇的平静。
只有一种,原来是你啊。
那种奇怪的感觉,虽然未曾谋面,但他知道这少年注定会成为他毕生的梦魇。
接下来果真如此,等到锻梦之术失败时,师父果真不舍得杀他。
观玄清内里却无太大的波动,然而却总是无法放下,他将师父的嘱托望到了脑后,开始频频关注少年的动态,起初只是在阴影里默默地窥视着,看他在诸弟子中发光,那样的天赋是他。
这样的天之骄子原本与他没什么联系,但一切拜师父所赐,但观玄清却无任何嫉妒心理,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淡淡的骄傲,这是他的师弟。
久而久之,他便不满足于在暗处了,他便得寸进尺,期待少年的世界里有他的痕迹。
于是那些枯叶,那些东西,他悄悄地放进去,无比期望看到少年的表情,是后怕是惊讶亦或是厌恶。
可一切的一切都被那个该死的蠢人破坏,他落在院墙下,内心却涌现出了期待,若不是那人突然撞上来,蛊虫也不会失踪,师父也不会发现他在暗处窥视的行径。
于是他便下了死手,看那人的脑袋破碎红白之物落了一地时,观玄清心中不知怎地却涌现出了淡淡的失望,他抬头望着头顶的圆月,忽然便生出了一种荒谬感……
这下时日里,他竟都做了些什么啊。
于是羞愧加上刻意远离下,观玄清全身心地放在了师父所交代给自己的事上。
却不成想,故人原来是何处不相逢。
可尽管惊讶,他还是摁耐住了内心的蠢蠢欲动,参加了秘境角逐,来到了师父所说的洞穴。
如果真如师父所说,将那东西提炼出来,那修仙界怕是要被颠覆了,于是怀揣着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还是选择了放弃,但他那“师弟”却不肯放过他。
观玄清狠狠地闭了闭眼,在睁开时眸子里一片血红,他狞笑了一声,像是天际咧了道大口。
“那就便怪他不计同门情谊!”
他怪笑一声,运转起灵气,丹田里便一点点扯出了一句巨塔,那塔逐渐升高,朝着低下那浑然不知地二人罩去。
白灼灼神情戒备地望着暗处,她悄悄地祭出了剑抓在手里,浑然未曾察觉到头顶的危险。
然而身前却出现了一股巨力,将她掀开,耳边响起彭地一声仿若巨鼎砸地的闷响,白灼灼被激起的灰尘呛的直咳嗽,她颤巍巍地睁开眼,就被眼前的场景震到了当场。
之间原先她站立的位置,不知何时已被罩上了一顶巨塔,塔身上雕刻着古怪的纹饰,高约十几仗,在暗夜里散发出森然地光亮。
“翁玉宸……”
第44章 第四十四把剑
白灼灼立刻便想起了先前那道将她猛推出的巨力, 若不是那巨力恐怕她也会被这怪塔给罩进去。
是因为推开她,所以才没有机会逃命的吗。
呼吸渐渐沉重,白灼灼突然从地上起身, 来到了那塔前, 试图动用各种方法依然未曾能撼动。
一直到身上被那怪塔凸起的硬块割伤, 白灼灼依旧恍若未觉, 一个地方不行,那她便换另一个。
等手上落满了层层叠叠的伤痕, 白灼灼这才想起了刚刚收副的雪茧,她心头猛跳, 正准备将其召唤出来的时候, 可下一秒,一声怪叫声响起。
“我劝你别别费力气了,有这时间还不如早早逃命, 先前那少年为了将我制约,不惜下咒,但咒对于施咒之人也有伤害……”
“所以他才会受伤吗,以至于逃脱不及,被那怪塔罩住。”
白灼灼抬起的脸蛋煞白,少女的大眼中盈盈泪光要掉不掉地悬在眼眶里。
愣是铁石心肠的雪茧也不免恍惚了一瞬,他冷哼了一声道:“不尽然, 是因为这怪塔一出,不框到人是不肯罢休的,且塔原是镇妖塔, 后被炼化成了法器, 塔内也不同于一般的器具,只起到限制人身自由, 相反其塔内里面有特殊的原因和阵法,身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融化,最后会变作一滩血水。”
“在修仙界是排得上号的法器,至今也未曾有破解之法。”
白灼灼的身子重重的一晃,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跌落在地上,身子仿佛空中盘旋的落叶。
雪茧见状后却突然道:“被塔压进去也不会立马就死,修士以灵力护体,可保短时间内不受塔的影响,但久了可不好说,更何况他先前因…而受伤,怕是坚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