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乖乖顺顺坐在床榻上的她,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温情笑容,拿起喜秤,挑起她头上的盖头。
眼前的红色消失,叶青梧又得以重见天日,入目而来的便是他身上穿的鲜红喜袍。
这一身喜袍,比他的官服还要红上许多。腰中玉带勒紧腰身,将他精壮的窄腰露出,他穿上这身喜袍,身材修长,皮肤本就白皙的他美的更加妖孽,一点儿都不像谪仙,而是给他添上了丝邪恶的感觉,也更加年轻,像极了刚满二十岁的俊俏小公子。
怀思礼顺势借着醉意,就做到了她旁边,把人勾进怀里,窝在她的锁骨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浅香。
“小夫人,我可算是娶到你。”
说话时带着几分的醉意,显得他更为妖孽。
叶青梧白嫩的小脸往后退了退,微微皱眉,有些不满道:“能不能把那个‘小’字去掉?”
加上这个小字,总觉得怪怪的,而且,她也比怀思礼小不上多少,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感觉怀思礼这分明就是养女儿的模样,哪里把她当成夫人了。
怀思礼睁眼,在她嘴角亲了亲,妖孽的眸子与她对视,眸光幽深而柔情,“不小吗?或者说……”
他意味不明停顿一下,继续道:“难道我不大吗?”
“……”叶青梧瞪了他一眼,还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羞涩偏开脸,“没个正经。”
怀思礼却在她额头不轻不重敲了一下,还满眼纯洁看着她,“夫人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岁数,怎么就没个正经了。”
“……”叶青梧脸更加红,她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岁数,那语气根本就不像是在说岁数的样子。
看着怀中的娇美可人儿更加羞涩,怀思礼也不逗她,低声道歉解释:“夫人我错了,不是夫人误会了,其实我就是夫人想的那个意思。”
叶青梧:你还有脸说。
“你怎么这么不知羞。”
“我知羞的,只是夫人太害羞了。”
“……”叶青梧无话可说。
怀思礼抱着她,伸长胳膊将桌上的合卺酒拿来,一杯放在她手中,另一杯自己拿着。
“喝完这合卺酒,才算是真正的夫妻,夫人这次可别想赖账。”
叶青梧不由得想到上一次,她不认二人的婚书,原来这事竟还被他记着。
她不好意思接话,便没有接话,端着合卺酒陷入犹豫。
她如今孕期,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这酒怕是不能乱喝。
来之前徐夫人叮嘱了她很多注意事项,都是关于养胎的,其中一项就是说不得饮酒。
怀思礼将她心中所想尽收眼底,“夫人,这是特酿的果酒,不伤身,没加药,可以放心喝。”
没加药?
叶青梧一愣,才明白怀思礼在说些什么。
这一般的夫妻,大婚之日都是要喝合卺酒助兴,里面自然而然会加些药。
怀思礼又把这档子事拿到明面上说,让叶青梧怪不好意思。
两人手臂交缠,喝下这合卺酒,算是真正结为连理。
时候不早,叶青梧有孕,自然不能像是一般夫妻一样走流程。
屋内的龙凤呈祥蜡烛还在跳动,按照礼数,今日这蜡烛不能灭,要等到它自己燃烧完。
怀思礼温柔替她褪去衣物,与她一同躺在大红色的锦被之下,搂着怀中的人。
“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如今已经成婚,夫人是不是该叫一声夫君?”
“……”叶青梧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这次可是正经夫妻,不是为夫逼迫你了,既然已经嫁与为夫,总不能一直躲避。”
好吧,叶青梧觉得,她要是不叫,怀思礼能够找出八百十个让她叫的理由。
现在也是明媒正娶,姻缘庙里昭告神仙的,按理说也应该叫的。
“夫君。”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小,但却多了几分清脆动听。
怀思礼嘴角笑容漾开,又把她往怀中紧紧搂了搂,“夫人说什么,听不太清?”
“夫君。”叶青梧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是配合着又叫了一声。
“嗯?”
“夫君。”
连着叫了几声,叶青梧感觉自己都习惯了这样叫他一样。
怀思礼将怀中人脸捧在手心,亲了又亲,总觉得亲不够一样,恨不能直接咽下去。
他活了这么多年,总觉得今日才是最风光,最欢喜的时候。
“睡了。”
叶青梧软软糯糯一声,酥的怀思礼心都要化了。
他心中居然升起一个不该有的想法,可恨现在,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他定能够与新婚夫人来一场颠鸾倒凤。
叶青梧也是感受到怀思礼忽然间下降的情绪,不由得仰起脸,问道:“怎么了?”
怀思礼也是一脸委屈,“成了婚的和尚,好像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叶青梧被他逗笑,自打她怀孕以来,怀思礼已经不止一次把自己戏称为和尚。
“那你去怡红楼找姑娘去,我又没有不准你去。”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怀思礼一听这话,也敏感起来。
“才没有。”
“你就是,刚成了婚就新鲜劲过了,居然把我往外推。”他像是真的生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