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还不晚,姑姑这不已经立功了?”薛福道。
紫兰想了想:“可是我听说,容嫔娘娘的身子……”
薛福:“是迟了些,但是娘娘也还小,调养调养就好了。”
紫兰想想也是,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笑着和薛福说:“那等娘娘调养好身子,这后宫里说不定就要有小主子了。”
薛福同样笑着说:“在这之前,还要劳烦姑姑给陛下出出主意,让陛下和娘娘——”他说到一半,笑容突然变得有些暧昧,还消了音,直接跳过那个词,继续说道:“才是。”
长乐宫和怡春宫距离并不远,两人只说了一会儿的话,就到了怡春宫门口。
随着通传声响起,皇帝下了御辇,二人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怡春宫。
下御辇的时候,李晨瀚瞥了薛福一眼。
刚才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虽然小,却逃不过李晨瀚的耳朵。
他生来听力灵敏,再加上有武功内力在身,听力要比正常人高许多。
——以前倒没什么想法,只觉得这奴才用着顺手,就一直没换人。
现在想想,这薛福还真的挺不错。
……
今天是江容在怡春宫快乐蜗居的第三天。
三天前,皇帝把协理后宫的权利交给她,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搞了个小厨房,还选了个厨艺很不错的厨子,让她不用再去皇帝那儿蹭吃蹭喝。
正好皇帝这几天有事忙,经常在御书房里召见各种朝臣,她就蜗居在自己的怡春宫里,玩玩从皇帝那顺来的小玩具,之后看青栀她们在刺绣,又开始跟着青栀学刺绣以打发时间。
后来又在紫藤的建议下,去尚工局找了两个绣工好的绣娘来教她。
经过两天的努力,她终于绣出了点小雏形,此时正拿着绣架在刺绣呢,突然听到太监的通传,连忙把绣架藏好来,带着一干人去金华殿门口迎驾。
等皇帝走到金华殿的大门前,她已经带着一干宫女太监在门口等着他了。
少女今天穿的衣服颜色很抢眼,大红色的上襦,明媚了整个金华殿。与大红色上襦搭配的是一件浅红色的齐胸襦裙。襦裙的颜色非常浅,外面是一层浅红色的纱。
“臣妾请陛下安,陛下长乐无极。”
久违了的声音,和他记忆中的一样清脆好听。她福身行礼的时候,发髻上的步摇轻轻摇晃,仿佛要晃到他心里去。
两日不见,似隔三秋。
三天前,他在御花园解决完蔺静娴,同时派人去慈宁宫,把太医院那个医正殒命的消息告诉了太后。太后知晓那件事后果然没有做什么,待在慈宁宫很安分。
倒是盛家底下的动作开始多了起来。
盛国安再怎么不济,至少也是当朝丞相。
以前江容没来时,李晨瀚并不惜命,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守护的人或东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这些有二心的臣子动作。
等哪天他有了兴致,再绝地反击。不成功便成仁,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
现在不一样了。
他有了软肋,且不容许江容有半点闪失。盛国安那些最容易威胁到她生命安全的人,是第一个要解决的对象。
利用比武之事让赵信顶替了丞相党的章忠才,成为新的卫尉寺卿,经过连续两天的周密布置,整个卫尉寺虽然还有不少丞相党人没有清理干净,至少皇宫里的守卫已经完全被他掌握在手中。
江容所在的怡春宫更是被保护得像铁桶一般,宫里全都是他亲自为她准备的人。
把协理后宫的权力交给她,太后深居慈宁宫不出来,她这个昭仪就是皇宫里地位最高的人,明面上也没有人敢给她找不自在。
是以这两天他可以专心忙于那些事,不怕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人欺负。
之前没见到她人,他就只想着念着她,现在见到了她,他又开始想别的。
——他是因为有很多事要忙才抽不出空来找她,她却能一直待在金华殿里做自己的事,听说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好像有他没他都一样,他在她心里的地位甚至比不过一个小厨房。
如此想着,他又有些不开心起来。
他冷冷淡淡,说了声:“起。”状似随意地托了她的手臂一把,抬脚率先往内殿走去。
留下江容一头雾水。
这男人的心思也太多变了点,刚才明明还好好的。
她迈着小脚步快速跟上,让宫女和太监们都留在殿外候着,等皇帝上了软榻,她也跟着坐在旁边。
并主动找话题,一边给皇帝倒茶。
“陛下的事可都忙完了?”
李晨瀚拿起茶杯小饮了口。
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她这里的茶,似乎比长乐宫的更香甜。
看着女孩乖巧的模样,他心里那股无名的酸味稍稍退了些,面上却仍冷冷淡淡,只应了一声:“嗯。”
至少还会说话,说明他的心情还不是很差,江容又说:“听说陛下有政事要忙,臣妾都不敢去打扰陛下,只能亲自去御膳房里给陛下煮完汤,让陛下知道臣妾的心意。”
皇帝却轻嗤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朕还以为是怡春宫的小厨房东西太好吃,好吃到让爱妃忘了正事。”
原来是以公谋私被发现了,江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连忙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