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清醒的人撇撇嘴,“为了谁都不是为了我们,你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造纸厂。”
杨国伟的儿子在村子旁边开了一家造纸厂,主要供给县里的商户,产量虽然不高,但是也挣了钱,每年需要用很多水,在平常年份,用了也就用了,但是现在这种特殊时候,水不够用了,他们的造纸厂也陷入了危机,现在他家还在用这条河的水悄悄在造纸,不过用水量少了,造的纸也不多。
旁人觉得现在不是什么好时候,在这时候关店停产,但是杨国伟却觉得这时候才好,毕竟平时才赚个几分几厘的纸,现在利润翻了几十上百倍,就这一阵子,产量减少了,但是他们家已经赚了他们前半辈子都没挣到的钱了。
杨国伟被戳穿了,有些恼羞成怒,“那你们还不是可以用水?我这样也是为了大家好。”
“无论你想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和对面打架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家孩子结婚,他们还来给我们帮忙了呢,礼钱也给了不少,我下不去手。”
因为河里的水虽然水位降了,但是支撑两个村子并不困难,所以杨家沟的大部分人并不想找事。
赵德柱虽然没听到对面说的什么,但是已经看出来了,杨家沟的人也不是都这么团结。
他也不着急了,“你们商量好了没?要么就打,要么我们可就提水回家了!”
“不打不打,我们可以一起用水。”不知道是谁在对面吼了一句。
赵德柱假装这就是杨家沟讨论的最终方案,“那就行,我还以为你们真那么霸道呢。”
杨国伟气急,如果永安村的人真来分一杯羹,那他家的造纸厂是真造不了纸了。
“谁说的,我不同意,你们……”
还没等赵德柱回头说话呢,杨家沟的人自己已经把杨国伟的嘴巴捂住了,“赵叔,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和我们村长还有事要商量。”
柱子回村的时候还在絮叨,“那群人昨天是不是见我们好欺负啊,昨天怎么就不是这种态度呢?”
赵德柱撇了他一眼,“谁让你不在家帮你爸建房子到处乱跑。”
柱子无奈的说道,“建好了一大半了,但是镇上买不到瓦和腻子了,连瓷砖也没了,我们想继续也没材料了啊。”
吴三石把手里的水桶换了只手,“那你爸整天在屋子周围忙活什么呢。”
柱子说道,“在量尺寸呢,他给我妈打电话了,我妈说她去想办法,现在连买个空调都成问题了,还得另想办法。”
李甜甜凑了过来,“柱子,你家能买到空调?能不能给我家也捎一台?我们家里只装了一台,我担心用不久就坏了。”
这一台空调还是她爸爸去世前装的,后来他们也说要另外再装一台,结果她妈总觉得浪费电,不同意,就耽搁到了紫太阳出来的时候,这时候想再装一台比之前可困难的多,不仅贵了,而且现在连买空调的店都没了。
家里的那台空调从早到晚的开着,烫的不行,她都担心那空调什么时候炸了。
柱子擦了擦头上流到脖子的汗水,“我问问我妈吧,她好像已经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加一台。”
李甜甜笑着说道,“那真的太谢谢你了。”想着回家给沈柱子送点什么东西还是给他多打点钱。
回家的时候,留在家里的沈奶奶、袁兴萍和云玉书都在村口等他们,看到他们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才松了口气。
“就怕你们小年轻不懂事就往前冲,以后遇到这些事还是躲着点,要是伤到了痛的是自己,没人可以帮你的。”
沈知意笑眯眯的拉着沈奶奶的手,回答袁兴萍道,“知道啦阿姨,我拉着小安站的最后面呢,您不信我还不信小安吗?他可机灵着,要是事情苗头不对,肯定跑的最快。”
袁兴萍略微嫌弃的说道,“他也就这点用处了。”
“对面也不是真的想打架,好像是杨家沟的村长找事呢,其他村民都没那么霸道。”
沈奶奶说道,“那就好,你大姑还在杨家沟呢,真要打起来了,你大姑可就不好做人了。”
沈知意撇嘴,“啥大姑啊,有好处闻着味就来了,平时跑的远着呢,就怕我们缠上他们家了。”
沈奶奶还是上一辈人的思想,总觉得亲戚间就应该相互帮助,“怎么说都是亲戚,比旁人多了一层血缘呢,关系处好点没坏处。”
奶奶说的这大姑就是沈全和赵美香的大女儿,和沈知意家隔了一层的大姑。
在两兄妹还小的时候还经常在他们面前说啥她妈跑了,不要他们了,说的话要怎么难听就怎么难听,还说她妈到外面过好日子就是不带他们俩,所以沈家兄妹都不怎么喜欢她。
后来沈珍珍嫁到了隔壁杨家沟的一户人家里,因为当时沈知意家没啥钱,随礼没给多少,就随了个普通邻居一般的十块钱。可能就因为这十块钱,一直对他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从她出嫁一直念叨到了现在,有时候沈知意觉得烦了,想干脆直接给她发个红包,沈珍珍又装模作样的拒绝了。
去年她儿子考上一个专科,还专门办了个升学宴,沈知意都懒得理,但是她奶奶让她去,还给了八百块让她随礼。她去倒是去了,不过只给了一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