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大家伙讨论的太过火热,反倒掩盖了另外一件事。
在看到冯老五一家提着一袋十几斤的田螺来的时候,王贵家的媳妇儿才惊叫起来。
“你们怎么带这玩意儿来了?”
冯老五皱眉,有些不高兴了,这还是他顶着大雨在田里和池塘里摸了一天多才摸了这些田螺来的,怎么着还有些嫌弃的样子。
冯老五的媳妇儿也是不高兴,“田螺好歹也是一道肉菜,我家男人在田里摸了一两天才弄回来这些,想着和大家一起尝尝,怎么还不乐意的样子,不想吃你就别吃。自己只带了几颗土豆,还嫌弃上我们带的肉菜了。”
王贵媳妇儿是个内敛的人,被说的满脸通红,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反驳,只是呐呐的说了句,“家里只剩土豆了,而且田螺吃了得病,我家……”
蔡国兰出来听到了这句话,原本就不开心的心情雪上加霜,把不敢发泄在沈家的怒气发泄到了王贵媳妇身上。
“你说什么呢你,我家出事了你高兴是吧,现在还来这么咒我家,你们才得病呢,你们全家都得病,全都病死了才好!”
王贵媳妇儿被说的眼眶通红,气急了也说不出话,“我……你……”
蔡国兰冲进厨房一把把王贵媳妇儿带来的土豆扔到了王贵媳妇脚边,“你回去吧,我们田家不稀罕你的帮忙,东西也带回去,免得我们吃了得病。”
王贵媳妇憋着一口气就把土豆带走了,既然人家不稀罕,她也不热脸贴他们家冷屁股,都这时候了,谁家比谁高贵呢,尾巴翘的比天高,难怪死人,她家不死谁家死。
王贵听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之后,也沉了脸直接回家了,他可不是那种不顾媳妇儿的男人,既然骂他媳妇儿,那他待在那里也没意思。
吴三石也知道王贵媳妇儿的意思,只不过他刚刚并没有在厨房,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人都已经走了,那田螺也已经下锅了。
他只得过来说道,“这田螺不能吃!”
一个说不能吃那可能是闹事,第二个说不能吃的,那他们就开始起疑心了。
“老吴,怎么个说法?这田螺怎么就吃不得了?”
吴三石说道,“你们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了呢。
我们家思思就是吃这个田螺得了蛔虫病,整天在家捂着肚子说肚子痛,还窜稀之类的,我有时候也觉得肚子痛,然后到袁医生那里去问了问,是因为这田螺里有寄生虫,我们吃了田螺,那虫子就到我们肚子里去了。幸亏袁医生给了我一幅药方,我回家吃了之后才渐渐好转,否则肚子还痛着呢。王贵家也知道这事,她应该是这个意思,没坏心的。”
在场的人都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样。
还有好几户吃过田螺的人家正摸着自己同样隐隐作痛的肚子,露出恶心的模样。最近下雨下的厉害,田螺也多,所以村里吃田螺的人同样不少。
这放在谁身上知道了这件事都得犯恶心。
一大波人跟在吴三石后面找他要药方,吴三石也不藏私,直接就说了,还把袁医生说的各种细节和防护知识也告诉给了大家。
厨房里忙着炒菜的几人看着锅里的田螺面面相觑,原来是这样啊,刚刚王贵媳妇儿应该也是这意思吧,怎么就不说出来呢,弄的两家人都难看。
蔡国兰也知道了这事,她也是觉得王贵媳妇儿说话说不全,就算被骂也不怪自己,谁叫对方支支吾吾说话都说不明白。
田美丽听说这事之后也大哭了一场,她大概也明白了她女儿得的什么病了,就一个小小的寄生虫,最后闹人都没了,要是当初她不听她妈的,求一求袁兴萍,她肯定会愿意救人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但是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晚了,人都已经没了。
沈知阳和云牧野正在家里院子门口试试新做的门怎么样,开关了好几次,感觉没什么问题之后,便把原来木门上的锁头给取下来了,换到了新门上。
原来的木门也没扔,他们两刀就把旧门给劈成了一块一块的,扔到了旁边的柴块堆上,生火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扔火堆里。
旁边热闹的田家今天也消停了下来,好像早上的时候,已经找到了地方准备把人埋上山了。
沈德昭从家里拿了一把自家种的韭菜到了沈知阳家,“这是我妈让我拿来的,我家门口的韭菜长好多了,吃也吃不完,你们家要是想吃就可以直接去割。”
沈知意接过韭菜,里面还夹着几根绿色的草,被她发现了,拿了出来。
沈德昭也不见外的坐在他们客厅里开始唠嗑,“田家的小孩儿今天终于埋了,唉,田美丽哭的哟,看得我妈都差点跟着哭了。”
接着他又想到最近两家人闹矛盾,便说道,“算了,不提他们了。我妈因为王贵媳妇和你们家的事,也假装自己得了蛔虫病回家了,其实她一个田螺都没吃。不过幸好我妈回家了,掌勺的不是我妈,这次炒菜的几个媳妇儿被暗地里说的,可惨了。不过也不能全怪她们,菜和佐料都没几个让他们怎么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