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低头,继续刚才的那个吻。
谢款冬最后是被抱回去的,她亲着亲着就闭上了眼睛,严听寒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动作,一看呼吸沉稳,睡的很香,把他给气笑了。
严听寒无奈,只能抱着她回了包间,跟所有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到家时已经十点半了,谢款冬还在副驾驶上睡的很香,严听寒也没叫她,严听寒就这么就这么看了会她的睡颜,然后下车打开车门,手刚给她解开安全带,放到她腰后。
“严听寒,”谢款冬突然呢喃了他的名字,
严听寒的动作停住,还以为是她醒了,仔细看了看,还是没反应,看来只是梦中说了句梦话。
严听寒再次把她抱了起来,拿着钥匙关上车门,转身向电梯走去,
“别忘了做暑假作业,开学我要检查。”
谢款冬清晰的一句梦话让他停在原地愣住,严听寒喉结滚了滚,低头看着她,压着嗓子,“你说什么?”
谢款冬却没再回答,又沉入了梦乡。
严听寒一路锁着眉头把她送回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严听寒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灯光,眯了眯眼,他手痒的厉害,想抽烟。
他怎么会不记得这句话,是谢款冬跟他说的最后一句。
时间回到高二下学期,最后一场期末考试之前。
此时的班级里不剩几个人了,过几天就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兴奋的提前收拾好东西,一放学,布置好考场,大家就都跑光了。
谢款冬和严听寒刚好是轮到这天做值日,还有另外两个同学,几个人留下来把地都扫了一遍,又拖了一遍。
谢款冬拿起黑板擦把黑板擦干净,转身看了眼教室,垃圾也已经倒了,收拾的差不多了,她走下讲台,去拿了自己的书包。
严听寒一直看着她的动作,见状,赶紧扔了扫帚,也装作不经意的走到座位上,“你也走?”
谢款冬:“……嗯”
“一起吧,一会我有事跟你说。”
“好。”谢款冬背上书包,没拒绝他。
两人走在校园内的一条梧桐小道上,微风拂过,谢款冬捋了捋脸庞被吹乱的发丝,手扶着双肩包的带子,“你要跟我说什么?”
“你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去哪?”
“海宁区那边有个情人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散漫,“听说挺灵的,这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吗,”
谢款冬脚步一顿,沉默两秒。
她其实不太想去,眼神略带怜悯,“你被骗了吧,这名字一听就不靠谱,不如在家多做两套试卷。”
说着就继续往前走,
严听寒站在原地,磨了磨后槽牙,跟上去,拽住了她的书包带子,放出大招,“你上次是不是答应我一件事,”
谢款冬无奈停下脚步,她想起来了,上次月考之前,她确实答应过严听寒,只要他能进步五十名,就答应他一件事。
她侧头,“嗯,你现在就要用吗?”
“对,你明天陪我去。”
谢款冬不懂他为什么那么执着这个地方,不过她既然答应了,就会遵守约定。
她轻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走到了校门口,到了两人即将要分别的路口,严听寒还在继续往前走,谢款冬脚尖搓了搓地面的石子,
“严听寒,”她叫住吊儿郎当斜背着书包的男孩,
他回头,谢款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叫他,
她想了几秒,向前走了一步,嗓音淡淡,“回家别忘记做暑假作业,开学我要检查。”
严听寒哼笑一声,提了提书包,散漫的应了声,“知道了,”
“小古板。”他又轻声嘀咕了句,
谢款冬就当做没听见,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车,是爷爷来接她了。
谢款冬的嘴角翘起来,一只手背过去扶着粉色书包,朝着车的方向小跑了过去,跑了两步,她忽的回头跟严听寒摆了摆手,然后消失在严听寒的视线内。
那天的细节其实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唯一还记得的是谢款冬走之前最后跟他摆手时的那个笑。
她其实很少对他笑来着,也不对,她少年时期好像一直很少有笑容。
当天晚上严听寒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那一幕,不停琢磨她是什么意思,成功的失眠了。
第二天,他顶着俩黑眼圈出来直接把程女士吓了一跳,严听寒面无表情地拉住他妈,别别扭扭地硬是让程女士用遮瑕膏盖住了黑眼圈,至于程女士全程憋笑憋的脸红的样子,他就当没看见。
严听寒又去衣柜搭配了一身同色系衣服,喷了新香水,还照镜子弄了点发胶做了个简单的发型,他这才勉强满意。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候他就开始催促着让司机送他过去,程女士穿着一件黄色连衣裙,倚着门框笑的一脸八卦,打趣他,
“吆,这还是我儿子吗,这是去见哪个小姑娘啊,”
严听寒别过头,当没听见。
程女士冷哼一声,“先跟你说好,谈恋爱可以,不许给我搞出孩子,我还不想那么早当奶奶。”
说完,她甩了甩头发进去了,
独留院子里的严听寒站在那,仔细看,他耳垂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