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感觉到檀舟在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生怕哪里不对会惊扰到她,但他越是这样,她想调戏他的心思就越重。
她低声喃喃:“檀舟,抱抱我。”
他刚洗完澡,身上的香气干净柔和,让人忍不住想要和他贴近。
她毫无征兆往他怀里靠,柔软撞上紧实,冲动一触即发。
他的手臂迟疑着放在她腰间,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觉,让她心跳加速,难以平息。
可她并不满足。
“你就这样抱我吗?始终和我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
“还是说我这么可怕?让你不敢亲近我?”
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他凑近亲吻她柔软的发,“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钟令明知故问。
檀舟低声笑,又催她:“乖一点睡觉好吗?明天还有很多事情。”
“不要。”她的语气些许任性:“你把我吵醒了,得负责把我哄睡。”
檀舟无奈,只好妥协道:“好,那依依说,要怎么样才能乖乖睡觉?”
钟令在黑暗中仰脸,细嫩的皮肤轻轻擦过他下巴,似有一点胡渣冒头,激起一阵酥痒。
钟令很难压下自己的占有欲,每当与他贴近,与他肌肤相触,感受到他的温暖和喜欢,她便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也许是这么多年,她的确太孤单,所以愈发沉浸在这样的关系里,难以抽离。
她柔柔说:“你亲亲我。”
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绷紧,手掌无意识在她腰间摩挲,冲动难耐。
他微微低头,将自己的吻印在她额间,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轻叹道:“乖一点,不闹了好吗?”
心里骤然间就生了恼,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今晚他拒绝得这么频繁?
她推着他的胸口转身,不满道:“你走吧,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腰间那双臂不曾放开,还因为她转身更收紧了一些,衣料摩擦出轻微声响,抱着她的人已然撑住双臂将她困在下方。
灼热的唇轻柔贴过来,她不设阻碍,欣然张唇迎接。
他的唇齿残留清清凉凉的薄荷味道,津液交换,好像还有一点浅淡的甜弥散他与她之间。
有一点呼吸困难的感觉,她的身体不安扭动着,他的左手却寻向她的后颈,温柔的力道让她避无可避。
如果刚才不懂他为什么拒绝,那现在没人会比她更懂。
就算他已经尽力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某个部位打扰到她,但单薄的衣料全然不能阻隔这亲密的贴近。
她在他的温度里一点点融化,像放置在书房无人查看的那盒朗姆酒冰淇淋,冰冷的,坚硬的,最终都融化成甜蜜的,温暖的汁液流淌。
黑暗里,喘息声渐重。
他最后猛然停住,低伏在她耳边轻问:“依依,可以乖乖睡觉了吗?”
她轻轻发笑,问:“这回是不是换你睡不着了?”
他从她上方移开,抱她进怀里,声音磁沉还带有暗涌的欲:“嗯,你说呢?”
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惩罚性地咬,问她:“令总是不是就喜欢这样只撩不负责的感觉?”
她撅了撅嘴,傲娇说:“我对你已经很负责了。”
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问,反倒是催她:“快睡吧。”
钟令满足闭上双眼,贪恋温暖的她又往他怀中凑近,她声音含笑,说:“晚安,我的,檀助理。”
不知道这一夜他睡得是否安稳,但在第二天一早,他的工资卡里多了五万块钱。
檀舟来问的时候,她只说:“对你负责。”
但谁又能知道,他才不想要这样的负责。
珠宝展从下午开始签到,钟令早早就到了现场。
一起早到的还有容卓。
她身处时尚圈,也是品牌的客户,加之举办场地在钟令这里,她正好要找她聊聊。
心里想了很多晏明逸的事情,但在看到檀舟的那瞬间,她全然忘记了今天来找钟令是要说什么。
她翻出手机给钟令打电话,把钟令从展厅内叫了出来。
她只穿着今晚看展的连衣裙,骤然被风吹,她被冻得瑟缩一下。
容卓看她穿的少,又拉她进了室内,刚一站定她就出声质问:“你怎么回事儿啊?”
钟令一脸茫然:“什么怎么回事儿?”
容卓压低了些许声音,问:“那个夜店的男的怎么在你这里?”
钟令没打算隐瞒,只说:“他现在是我助理。”
“你疯了吧?”
钟令眉头不受控皱了皱,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容卓急得话都说不利索,磕磕绊绊道:“你,你还说你不是喜欢那男的?你不喜欢干嘛把人留在你身边?清清白白也就算了,夜店的男人你也敢往身边带,有没有病你都不知道!”
虽然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但这些话听起来太过尖锐,她不满的情绪骤然浮上脸。
察觉她的情绪变化,容卓又说:“你别太离谱钟令,就算和晏明逸分手你心情不好,找个正常人接触接触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他可是混夜店的!成天在女人堆子里打交道,花言巧语心机手段那是一套一套的,就你这点儿段位,十个都不够他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