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读书的时候容卓就和纪思莹不对付,纪思莹做惯了大姐大,走到哪都喜欢别人听她的。
但容卓不给她好脸,回回都要怼回去,纪思莹心里不满,但又碍着容卓的家世不敢多说什么。
一晃毕业好多年,两人也是很久没见过了,骤然在这样的场合碰到,钟令也没有想到。
后头还不断有品牌贵宾入场,钟令拉着容卓,“别在这儿站着。”
那么多人看着,总不能在路中间就吵起嘴来。
钟令拉着容卓,容卓一把拉住了纪思莹。
“来。”
容卓拉着纪思莹走到角落的落地窗边,指着外头花木丛中地灯照出的那两个字。
“你仔细瞧瞧这是哪儿?”
纪思莹一脸不可思议望着钟令:“这个展是你承办的?”
以前这些地方不对外开放,纪思莹不知道这里属于有舍也不奇怪。
“怎么?不行吗?”
容卓说话带刺,钟令把她往回拉了拉。
“来者是客,容卓,你别这么凶。”
上次和纪思莹在商场闹了点儿不愉快,最后她被“请走”,现在心里应该很不痛快。
纪家虽说比不上钟家,但好歹有点儿家底,她纪思莹除了嘴欠了点儿,在圈内也算是个体面人。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带走,按她的性格,应该能恨钟令一辈子。
果不其然,钟令话音刚落纪思莹就阴阳怪气道:“不是不稀罕檀家吗?巴巴往上贴是什么意思?”
钟令按住容卓不让她讲话,她对上纪思莹嘲讽的目光,平静反问:“我是开门做生意的,客户乐意和我合作,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嘁。”
纪思莹翻了个白眼儿,“谁知道你这合同怎么签下来的?背地里又藏着多少小心思?”
她双手抱胸,一脸倨傲神情。
因着钟令比她矮上半个头,她便居高临下冲她说:“该不会是我一语惊醒梦中人,你便打着合作的旗号,攀附檀家?”
钟令听得想笑。
她弯弯唇角,温柔问纪思莹:“我能有什么小心思?”
她一脸无辜道:“我一不缺钱,二不缺男人,三还有时间,闲得无聊做点儿生意,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您?”
“哦。”钟令装作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纪小姐是看不惯何董事长跟我合作对吧?”
她温柔笑着,语气亲和:“那可真是不巧了。”
“何董事长很满意我的方案,还说之后几次高定展都要办在我这儿,您要是不乐意来,我可以帮您转告冯总,让他们不用再给您发邀请函,也省得您见着我心烦。”
“您看,如何?”
纪思莹一愣,像是有些惊讶钟令的反应。
毕竟在她眼里,钟令是一贯会忍让,这么些年,她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
这时候与她对峙,还真是头一回。
她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像是气愤,又像是不甘。
她瞪着钟令,语气仍是鄙夷:“小人得志,得了便宜还卖乖。”
“便宜?”钟令笑着反问:“什么便宜?”
“要说便宜,怎么着都是何董事长占我的便宜。”
“我这场地,设计,服务,哪一样不是高于同规模的展会?再说价格,我想何董事长应该很难找出比我更优惠的了。”
“这,怎么能说是我占便宜?”
纪思莹一听,呵笑一声说:“原来是靠低价上赶着跟别人合作,我还以为多厉害呢,说到底不还是倒贴?”
“纪思莹。”
容卓终于逮着机会插嘴:“你知不知道,其实倒贴也讲手段,手段也分高下?”
纪思莹拧着眉:“你什么意思?”
容卓朝前迈了一步,淡笑着说:“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特邀来这儿的贵宾,怎么着年消费都得到百万吧?以你纪家的情况,要想将如月旗下每个品牌都买到百万以上,应该挺费劲的吧?”
“可你花了这么多钱,除了得到一张你手里的邀请函以外,你还有什么?难不成,你真觉得你这样就能一只脚跨上台阶?”
“你未免也太真了。”
她看了眼钟令,继续说:“钟令到底怎么你了?你要对她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她能接下如月的合作,靠的是自己的创意和能力,跟你靠砸钱才能见上何清宁一面完全不一样,你懂吗?”
“以前在学校我只觉得你脑袋空空,口无遮拦。现在一看,你根本就是蠢。”
“不仅蠢,还坏,又蠢又坏!”
钟令视线虚了一瞬,却在纪思莹抬手瞬间猛地将容卓往后拽了一把。
“哗啦”一声,纪思莹杯中的红酒全泼到了地上。
钟令匆匆抬眼,有人正紧紧抓着纪思莹手臂不让她乱动。
杯口酒液缓缓滑下,没入檀舟袖口,将他的白衬衫迅速染红。
纪思莹气急,挣扎中间将手中酒杯朝着钟令扔了过去。
清脆一声响,酒杯改了轨迹摔落在墙边,玻璃碎片绽开来,碎裂一地。
在场宾客纷纷回头,她们所在的角落立刻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