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媛姐你没事吧?”秦淮月好像才想起姚文媛一样,上前关切。
姚文媛的嫩手被烫得起了起了小泡,闻言更是来气,“我有事没事你不会看?”
“实在是对不住了文媛姐姐,我家的庶女不会干活,冲撞了你,你要打要骂都行。”秦淮月此时才有些后悔,她也是没想到会烫了姚文媛。
姚文媛越发看不上她,“我可没有欺负庶妹的爱好。”
秦怀义嚷道:“听见没有,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即便姐姐她有错,你也不能这样对她!”
秦淮月是不愿意得罪姚文媛的,虽然恼她替秦惠容说话,却也不敢当众反驳,但自家兄弟是可以的,她指着大门说:“谁叫你过来的,都是姑娘们待的地方,没有礼数你倒是还有理了,还不给我快出去!”
“你等着吧,我会告诉父亲的!”秦怀义抱起地上的秦惠容一起走了。
晏长风看了半天戏,可算知道欺负大姐的小妾是个什么馅的。秦淮月表面仗势欺人占据上风,其实被秦惠容耍得底掉。
秦淮月故意让秦惠容在众小姐面前丢尽颜面,尤其今日还请了裴家的姑娘,就是想让她在裴家人面前留下不堪的印象。
任何要脸面的人家,都不会让一个卑贱到丫头不如的庶女进门。
但秦惠容很聪明,她将那碗热茶恰到好处又不着痕迹地泼在了姚文媛身上,再有后来秦怀义过来说出她受伤的真相,任谁都会同情她,都会认为是秦淮月促成她泼了那碗茶。
如此一来,秦淮月就顺理成章地得罪了姚文媛。
如果侯府追究姚文媛被烫伤一事,只会将罪怪在秦淮月头上。
再进一步,秦尚书知晓今日之事,恐怕也会恼怒秦淮月不懂分寸,将家里不堪示人的争斗亮于人前。
还有,裴家小姐若将今日这一巴掌说与裴钰听,那可不得了,既得了裴钰心疼,又成功让秦淮月在裴世子心里挂了仇。
小小年纪隐忍至此,算计至此,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好好的茶局闹得不欢而散。
姚文媛被烫伤,丫鬟们一路扶着上了马车。姚文琪一路跟着骂骂咧咧。
晏长风走在最后,将出秦府大门时却意外被裴萱叫住。
“晏家姐姐,我车里刚好有尚好的烫伤药膏子,你随我去拿吧。”
晏长风满脸问号。
裴萱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不等她回答就径自走向自家马车。
晏长风心有疑问,便跟着走向裴府的马车。
裴萱掀开车门帘,里面随即传出了一声轻咳。
晏长风倏地眯起眼,皮笑肉不笑地往车里瞅了一眼,“呦,这不是裴二少么,光天化日的当街将我拉到马车上相见,这是什么登徒子行为?”
裴修抽了抽嘴角,“……二姑娘,恕在下冒昧,确乃有要事相商才出此下策。”
晏长风信他个鬼,裴府头号伪君子他能有甚要事?
“晏家姐姐,我哥他真没有别的意思,您千万别误会。”裴萱不好意思地圆说,“还是先上车吧,外面怪冷的,我也在车上,不会落人口实的。”
晏长风看在姑娘还算不错的份上,抬腿跳上了马车,抱臂朝裴修一抬下巴,“说吧裴二公子,长话短说,家里人还等着我呢。”
裴修怕她打人不敢废话,开门见山:“二姑娘不想嫁给裴钰,可对?”
第43章 婚事有变
晏长风挑眉,“二公子何出此言?”
裴修微微一笑,“二姑娘的敌意都在脸上。”
晏长风不置可否,“所以呢?”
“二姑娘不想嫁又非嫁不可,其实可以考虑换人。”裴修诚恳道。
“换人的意义在哪?”晏长风轻笑,觉得这货有点异想天开。
裴修还用他那一贯波澜不惊的温和语调说:“大长公主想要国公府,而国公府不是非裴钰不可。”
晏长风微眯着眼注视裴修良久,感觉自己可能是小看了这病秧子。他一副闲云野鹤做派,原来只是掩藏手段。
“你们的家事与我没什么关系。”她不知道裴修有什么筹码,有心试探。
“裴钰不是你能掌控的,你嫁给他,得不到想要的。”裴修看着她,眼眸自有一种能叫人信服的魔力。
晏长风对着裴修,理智常常左右打架,一面知道这人擅蛊惑人心,一面又难以避免被他蛊惑。比如此刻,她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虽然她整日想着大不了一刀结果了裴钰,想着挣脱外祖母的控制,但理智上她明白,她已经被迫入了局,杀不杀,怎么杀,都不由她来决定。
外祖母让她嫁过去生两个儿子,然后杀了裴钰。首先她要能生下两个儿子,但裴钰会与她同房么,同房之后她就一定能生下来吗,谁也不好说。
按照大姐的遭遇,搞不好裴钰也一样打算着杀了她。
危机重重的国公府,她不敢保证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不敢说一定能控制国公府。
“但裴二公子也未见得就能给我想要的。”
裴修笑起来,“二姑娘说得没错,凡事都没有定论,但多一个利益一致的帮手,胜算终归大一些。”
“利益一致?”晏长风琢磨着这里头的信息,“这么说二公子已经站了队?你藏这么深,现在告诉我合适么?”
“既然是来谈合作的,自然要有诚意。”裴修一派坦然,“二姑娘也不必现在决定,多一条路多一个选择,等你有了决断再找我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