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低眉顺目道:“主,我已安排妥当,我本想等商路开通后利用宁王扳倒裴修夫妇,无奈宁王与神女失败,只好提前干预药价,逼迫晏长风出头,只要她出面,就做实了与姚启政互为勾结,另外我还找到了姚启政家奴之兄,有他出面,晏长风跟裴修无论如何都抵赖不掉。”
“很好。”容贵妃满意道,“蜀王他们呢?”
三王子:“蜀王已中毒超过十日,当有了癫狂之症,明日寿宴会想方设法让他跟淮王争执,刺激他的癫狂症发作,此毒一旦发作,必要见血,只要他出手杀淮王,蜀王必毁,剩下的宁王不足为提。”
“好,很好!”容贵妃连声道好,那高兴的样子竟有疯癫之态,“轩儿,很快你的父皇兄弟就会来给你陪葬了!哈哈哈——!!!”
吴徇轻轻放好瓦片,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永州街,直奔国公府而去。
院里深夜来客,逃不过裴修的耳朵,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没有惊动熟睡的晏长风。
在书房,裴修见到了一身黑衣的吴徇。
“这是又去哪做贼去了?”
吴徇说:“四夷楼,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裴修挑眉,“容贵妃见了三王子?”
“你这么快就猜到了,怪没劲的。”吴徇颇为扫兴,“我还以为能给你好大的惊吓。”
裴修把柳清仪的信递给他,“小柳今日刚来的信,我家媳妇儿前些时日收了姚启政的摊子,有的人想借此做文章,是为做掉我,砍蜀王一条臂膀。”
“是三王子。”吴徇听来的消息刚好跟小柳的互补,“我就纳闷儿了,这三王子怎么跟容贵妃穿一条裤子?听他的称呼好像是叫主,容贵妃又是哪门子的主?”
“你可还记得盛明轩那些控制死士的杀手?”裴修道,“我一直以为杨义是头目,如今看来当是容贵妃。”
“藏得够深的。”吴徇恍然大悟,“怪不得盛明轩逃走的时候不带走容贵妃呢。”
“你还听到什么了?”裴修问。
吴徇:“还有蜀王,三王子说他中了毒,会疯癫,毒发就要见血,他们想让蜀王杀淮王,然后再除掉宁王,看起来是容贵妃的复仇大计。”
裴修眼皮子一抖,“疯癫?”
好疯的复仇大计,这是要让大周朝灭国啊。
“如果蜀王在人前疯癫,便是蜀王不杀淮王,也断不可能再为储君了。”吴徇不无担忧道,“可惜柳姑娘不在,她不在,岂不是没人能给蜀王解毒?”
柳清仪离开了济南府,没能收到盛明宇给她的信,也就不知道他中了毒,更别提解毒了。且她一时片刻回不来,远水难解近渴。
裴修用手摁压太阳穴,说:“我跟长风想了一夜,明日只能见机行事了,如果蜀王有疯癫之态,务必要想办法制住他。”
吴徇:“要用迷针吗?”
白夜司有一种袖中针,针上涂了柳四姑娘的特效迷药,被射中的人弹指可倒。
裴修点头,“用。”
吴徇见阁主精神不济,便不再多说,“阁主,你要多加休息,有什么能帮你的只管开口。”
“别这么婆妈。”裴修在师兄面前从不遮掩,“休不休息的,也就几个月好活,我死了,你来接任阁主之位,烂摊子都给你。”
吴徇梗住,像有块石头塞进了口中,一路堵到心口。
晏长风醒得早,起来时裴修已经起身洗漱了。
“你不必早起。”裴修怕她孕期睡不足,“宫宴还早,再睡会儿吧。”
“睡不着了。”晏长风记挂着蜀王的状态,“今日寿宴总觉得要出事。”
“昨夜吴徇来过了。”裴修把三王子与容贵妃的密谋告诉她,“姚启政家奴的兄弟在三王子手里,会出面做假证,我的人眼下找不到他在哪。”
昨夜他们已经猜到三王子会用姚启政来污蔑栽赃,只是没想明白三王子为了什么。
“难道他也是盛明轩的死士?”晏长风心说到底有多少死士,杀不尽用不绝的,“他如果不是真的三王子倒好办了,他说咱们是盛明轩余党,他自己也是个冒牌货,大不了就撕呗。”
“此事倒不必担心。”裴修来到床边,用温热的帕子给她擦脸,“眼下只担心盛十一,今日还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对了,我有一事没告诉你。”晏长风把乔氏的异样说给裴二听,“得派人再去香兰院查清楚,乔氏的身份有问题,她来没多久表哥就中毒了,说不定是在咱们府上中的?”
裴修手一顿,“如果是这样,她什么时候下了毒,她有这机会吗?”
“是啊,乔氏一直不出院门的。”晏长风左思右想没想到关键。
正说着,听如兰在外面道:“妤凤姑娘又送点心来了,您不必这样客气,我家姑娘不能吃太多,您要么往老夫人那里送点?”
晏长风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利用裴妤凤给蜀王下了毒?她最近常来串门儿,这姑娘藏不住心事,明眼人都看出来她还惦记着当蜀王的小妾,自然要千方百计地接近,若说这家里能接近蜀王,又不惹人怀疑的,非裴妤凤莫属!”
裴修细琢磨一番,觉得她说得或许对。
晏长风忙起身开了屋门,朝院门口道:“是妤凤来了啊,且不着急走!”
正要送客的如兰心里纳闷儿,姑娘留下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