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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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化疗的前一天,住进了医院,相比前两次的抗拒和恐惧,这次十一只是委屈的瘪瘪嘴,并没有哭闹出来。
可他越这样懂事,南焉心底就越难受。
只要回想起前两次化疗的过程,她都觉得煎熬,更别说十一了。
上午,老爷子就亲自过来了一趟。
瞧见十一换上了病服,他苍老的神色上有片刻的怔愣。
显而易见的心疼从眼眶中流露出来。
抱着安慰了十一好一会,又是说建滑雪场,又是游乐场的。
恨不得什么东西都给他的宝贝小曾孙。
宴景禹去办手续和找医生去了,南焉就在旁边默默看着。
过了好一会,老爷子才将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这是进病房开始,他看她的第一眼。
他给一同前来的何管家使了个眼色,随后对南焉道,“你出来,我们聊两句。”
见她在看十一,老爷子又道,“老何看着,出不了差错。”
南焉随他一起出了病房,到没什么人的拐角处长廊尽头处。
“听说,你和十一都住在景禹的那栋别墅里头?”
老爷子的声音沉沉的,具有压迫感,并不像是聊家常那般。
南焉知道他不喜她。
“只是为了照顾十一而已。”
“呵,这理由倒是挺冠冕堂皇的。”
听着老爷子的冷笑,她不反驳。
在她看来,这的确像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斟酌了下,语速不快不慢,“我从来没想过要用孩子来拴住宴景禹的心,更没想过要利用这孩子做点什么,不然,也不用等到现在,四年前就做了。”
这番话,其实更冠冕堂皇。
但也的确是实话。
老爷子睨着她,似是在打量,随后笑了声,依旧显得威严。
试探问,“我要是让你现在离开景禹和孩子呢?”
第97章 一语双关
长廊里亦是被暖气包裹。
但身穿一件针织衫的南焉,还是感觉有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了头。
去母留子。
古时候的说法,但在现代这些豪门世家里,也是有的。
这样的结局,她其实早就料想过的。
所以也并没表现出任何慌乱之意,只淡笑,“我知道老爷子的想法,十一是我怀胎八个多月生下来的,也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我不拦着他认祖归宗,但老爷子如果要隔断我们的母子情,我也不会答应的。”
“您要是想给宴景禹找合适的妻子人选,我不拦着,也没权干涉,同样,你们也没资格干涉我作为母亲的探视权。”
她也想清楚了,老爷子是个强势的主,可能不会和她说那么多大道理。
但,十一是她目前最后的亲人,寄托和希望。
她不可能真的彻底抛下他的。
即便日后要打官司,哪怕机会渺茫,她也会力争这个探视权的。
况且,没有哪条法律是能够剥夺一个作为母亲的探视权。
长廊里,安静了下来。
越是这样,南焉依旧不动声色。
知道这是老爷子在和她打心理战。
好半晌,远处传来脚步声,南焉抬眼看过去,就见宴景禹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眉宇紧蹙,面色冷沉不悦。
目光在南焉身上梭巡了番,又看向了老爷子,沉沉地喊了声,“爷爷。”
老爷子知道自己这孙子要说什么,哼了声,双手背在身后,横了眼他,直接走了。
南焉紧绷着的神经松动了下来,肩膀也垮下,起身也要走。
宴景禹却拦在她面前,“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
让我离你远点呗!
但她又不能真的说出来,不然显得是在挑拨他们爷孙俩的关系。
“问了些十一化疗的情况。”
思来想去,她和老爷子唯一能聊的,好像也就十一了。
所以,她随便扯了个理由。
也不管宴景禹信不信,直接从他身边越过去了。
宴景禹当然是不信的。
瞧刚刚的氛围就知道,何况,要问十一化疗的情况,老爷子大可来问他,何必去问南焉呢!
他蹙了下眉,快步跟上,拉住了她的手臂,“那你怎么和他说的?”
“十一还小,脾气也犟,病情也没稳定,离不开人。”
一语双关。
宴景禹倒是听懂了,原本蹙在一块的眉头瞬间扯平了
语调也轻快了不少,“确实是,我都还搞不太定他,还是少不了你。”
南焉睨了他一眼,将手抽了回来,“老爷子说要给你物色宴太太的人选了,晏总现在有个儿子,可不比之前那么容易说亲了,所以,为了不破坏你的终身大事,以后,请自重些。”
“等十一这回出了院,他要是想我了,就……”
话还没说完,南焉的手臂再次被钳住。
步子因重力所迫连连倒退,直到背部抵在了墙上。
抬眼,一张冷漠的脸覆在她的眼帘之中。
“故意气我呢?”他咬牙问。
南焉,“我说的是……唔……”
话至一半,唇间的呼吸被夺了去。
她刚刚口中的‘自重’,很刺耳,他不爱听,就偏要反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