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扶额,面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嗯。”
她每次做完噩梦后,大脑都有些混沌,只觉得乱七八糟,但具体梦到了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只要她想去回忆,头痛就会加剧。
“是头疼了吗?”
宴景禹知道她又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干脆也不问了,见她摁着头,神色上多了几分紧张,“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药。”
南焉点头,她现在觉得头好像要爆炸了似的。
疼!
宴景禹连忙从床上下来,去找上午带回来的药,然后又去楼下端了一杯温水上来。
来来回回一趟,也是四五分钟过去了。
尽管他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了。
回来的时候,南焉痛得已经重新躺下了,抱着头,难受得紧闭着眼睛。
“焉焉,来。”
他上去讲她扶起来,将两颗药丸塞进她嘴里,用温水送服。
随后让南焉靠在他身上,自己抬手给她按着额头两边,缓解疼痛。
“下午我让人送一台茶吧机过来,放在房间里,以后你喝药喝水什么的就不用跑到下面厨房去了,免得浪费时间。”
他一边摁,一边说。
南焉紧闭着眼睛,就这样靠在他身上缓解头疼,只轻轻的发了一个单音,“嗯。”
又过去几分钟后,止疼药的药效起了作用,南焉面上的痛苦之色才完全褪去,眸色也清明了起来。
就是脸色白了些。
“好些了?”
宴景禹心疼的看着她。
南焉点点头,从他怀里起来了,缓过来了,就觉得有点尴尬了。
睡觉前还说好让他别和她有过多的亲密接触来着,结果醒来后,这话就直接被打破了。
“饿不饿?下去吃点东西?”
“……好。”
她迟疑了下,“不过……我想先上个厕所。”
宴景禹笑了,“好,我抱你过去……可以吧?”
显然,他也是想到了她之前说的话了。
南焉哑然片刻,既然和他住在一起了,自己又是这么个情况,感觉那说的好像也没办法太过于去成立了。
亲密接触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可现在又让她自己去改口,好像也挺无地自容的。
她尴尬的挠了挠鼻子,还是没骨气的张开了手,示意让他抱。
怪谁呢?
怪她那张有志气没骨气的嘴,还有那双不争气的腿。
宴景禹笑了声,将她抱了起来,去了洗手间。
“你出去。”
南焉坐在马桶上,看他大剌剌的站在那,没有要动的意思,便催促道。
宴景禹扬眉,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好’,“你好了叫我。”
在医院的那一个月里,基本上自己上厕所都是拜托护工刘姨的。
有时候宴景禹想帮忙,也顶多就是把她送到厕所,当时护工也在,他自然是送到了就主动从厕所出来了。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还要南焉请才行。
几分钟后,南焉在里面喊,“我好了。”
宴景禹才折返回来,从新将她抱起来,出了洗手间,放在了轮椅上,推着往外走。
“那护工阿姨什么时候过来?”她忽然问。
“她请了五天假。”宴景禹说,“她家住在华城那边,你当时转院时,我是想着她已经照顾你那么长时间了,再过去换人,也麻烦,还要重新花时间去了解你的情况,而且她这个人也挺细心的,对你的情况也了解,索性就花高薪把她聘请过来了。”
其实当时刘姨还有点犹豫的,毕竟她没来过星城。
家人什么的都在华城,在星城也没住所。
但那时候宴景禹也挺有诚意的。
不仅把工资给她翻了一倍,还在星城给他租了一个公寓,一日三餐还有额外的补贴。
这样的待遇很难不让人动容,所以刘姨就跟过来了。
这次也是看南焉要出院了,这几天她小孙子满周岁,就想回去几天。
宴景禹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多少也是有些人情味的,便同意让她请假了。
南焉点点头,“那意思是她要下个星期才会过来了?”
“嗯。”宴景禹睨着她,“怎么了?你很喜欢这个护工?”
“刘姨挺不错的,就像你说的,她很细心,说话也挺有意思的,每次和她聊天,总会觉得很高兴。”
“那我等会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早点来。”
“别,既然她是请假,那说好五天就五天吧,再变卦也不要。怎么说她也照顾了我那么久,也没好好休息过,趁着这个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宴景禹笑了笑,“你别担心,这几天我都在家,那新来的两个阿姨,你慢慢熟悉熟悉就好了。那天考核的恶时候,我吃过她们做的饭菜,手艺是不错的,做事也麻利。”
“嗯。”
南焉迟疑了下,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等被他推进电梯到了一楼,她问道,“十一几点放学?”
“幼儿园四点半,给他报了一个数学班,到五点四十才放学。”
南焉点头,又问,“那他今天会过来嘛?”
宴景禹耐着性子回,“会,我晚点会去接他过来。他衣服什么的,这边提前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