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萦绕在心头的那种沉重窒息感,这会已经消散了许多,身心都跟着轻松了不少。
她早上醒得早,又玩了这么久,也的确是有些疲乏了。
没几分钟,就被宴景禹抱着,沉沉的睡着了。
一个多小时后,她是被外面李心溪的声音吵醒的。
“霍裴声,你好没用啊,连个风筝都放不起来。”
“不是,李心溪,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没风,风筝当然飞不起来啊。”
“那别人的怎么能飞起来?”
“然后飞的时候有风啊。”
“狡辩,就是狡辩!你看人家男朋友放的风筝老高了。”
外面两人吵得很欢,南焉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瞥了眼身旁,发现宴景禹已经不在了,便打开拉链,探出脑袋。
就见李心溪双手叉腰,正理直气壮的和霍裴声争辩着什么。
斜对面的帐篷门是被卷起来的,宋允儿和宴景珩就坐在里面,笑眯眯的看着外面这场闹剧,时不时发出清脆爽朗的笑声。
霍裴声被她气得不行,干脆撂挑子不干了,把风筝直接塞她怀里,“那你去找别人男朋友好了。”
“霍裴声,你什么意思!”李心溪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背影。
眼看着这场闹剧要闹大了,南焉和宋允儿才连忙从帐篷里出来,拉住了李心溪,然后简单劝了几句。
李心溪也听进去一些了。
她性子骄纵,傲气,不会轻易低头。
但听到南焉说,“你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还总是贬低他,是个男人听了都不会高兴的,换位思考一下,他要是当着你面夸别的女孩子长得漂亮,身材好,然后还贬低你,你会高兴吗?”
“那我非宰了他不可。”
“那不就行了,同样的道理。”宋允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刚刚确实没什么风,风筝飞不起来也正常,现在差不多起风了,你再让他去试试?”
“说话时,软一些,给他一个台阶,霍医生是个聪明人,自然而然就下来了。”南焉附和。
李心溪欲言又止,想着刚刚霍裴声那张铁青又阴沉的脸色,抿抿唇,最终还是抱着手中的风筝朝自己那个帐篷走了过去。
她没哄过人,反倒霍裴声哄过她不少次。
想了想,她挑开门帘,别扭的问了一句,“现在起风了,要不要再放一次?”
霍裴声背对着她,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并未点燃,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刷着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连顿都没顿一下,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还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
“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见他不理,李心溪急切的问了一句。
霍裴声依旧没理,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接起后,说的是医院的事情。
李心溪闻言,忽然有些急了,坐在他旁边,拉住他的手臂,等他挂了电话后,问,“你……你不会是要回去了吧?那我怎么办?他们都成双成对的,你让我留下来当电灯泡啊?”
霍裴声侧头看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神色也是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特别诛心,“你不是去找别人男朋友了吗?”
“……”
“你!”李心溪气得一梗,“那是别人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找他们干嘛?”
霍裴声睨着她不说话。
李心溪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气呼呼的收回手,“行!那你走吧,我……”
刚欲起身时,霍裴声忽然反抓住了她的手臂,将人扯进自己怀里。
“我没说要走。”
“那你给医院的人打电话做什么?”
“有护士发微信问患者的事情,回了个电话。”
“那……风筝还放不放?”李心溪别扭的问,眼睛也不敢看他,只用手轻轻扯了下他的衣服,“起风了。”
霍裴声被她气笑了,她的服软永远都是给他铺台阶,然后让他自己下来。
但他今天偏偏不想如她的愿,故意板着脸,“我没用,有风也不一定放得起来。”
李心溪:“……”
她哑然了片刻,深呼吸一口气,解释,“我那是嘴比脑子快,没有那个意思……”
见他还冷着脸,不说话,李心溪的态度又软了写,将风筝放在一旁,搂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凑近,“哎呀,放嘛,放嘛,我想放。别生气了。”
霍裴声见她难得撒娇,也绷不住了,捏着她的下颌,低头吻上她的唇,厮磨了会,放开前,还故意咬了她一口。
警告道,“以后再乱说话试试!”
李心溪:“……”
外面的两队人,也没有偷听墙角的爱好。
宋允儿见起风了,也拉着宴景珩去放风筝了,南焉的腿不能跑,本来宴景禹说放给她看的,但被她拒绝了,然后拉着他去划船了。
傍晚临近六点时,六人才开始收拾东西回市区。
约了一家餐厅,一块吃晚饭。
“这顿饭,你请。”
要买单时,宋允儿忽然把目光落在宴景禹身上,“你们明天就要领证了,后面也不像今天一样能聚齐了,领证这样的大事,总得请我们吃顿饭,这顿饭就算是了。”
这番话得到了霍裴声和李心溪以及宴景珩的满意点头。
“行啊,我这几天在家里等着你们四位的贺礼。”宴景禹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抬手叫来了服务员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