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形容,挺到位的。”南焉满意点点头。
“……”
“要我说,你这女人没有心。”
南焉喝汤的动作一顿,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
嗯,宴景禹好像也说过。
她放下汤碗,夹菜往嘴里送,“挺好的,要心干嘛?没用又多余,还是累赘。”
明廷望着她,眸色渐深,须臾才笑出声来,“说得也对,我向你学习。”
“不用。”南焉淡淡道,“你已经够没心没肺的了,再学习就变黑心了,请明律师坚守最后仅剩的善良。”
明廷笑了。
最后的善良吗?
也不是不行。
吃过饭,已经八点半了。
明廷问,“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先回去吧,我想去江边走走。”她回。
主要是不想那么早回那栋寂寥又没什么人情味的洋楼待着。
明廷还是跟着了,南焉看他,“不是让你回去吗?你跟过来干嘛?”
他轻哼了声,“那不是怕你想不开跳江吗?”
“……”
南焉剜了他一眼,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映着两岸的灯火阑珊。
自杀,倒真不至于。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为了一个男人跳江,不值得,再爱都不值得。
她只是觉得很累,压在她身上的那千万斤枷锁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所以,才会选择站在这里平复心情,想稍微得到喘息。
在江边吹了近一个小时的夜风,南焉才回去。
明廷想送她,被她婉拒了。
她不想被明廷知道自己还住在宴景禹的别墅。
很狼狈,很没骨气,更没自尊。
她是不想被人看轻的,可现在的处境,她好像连自己都快看不起自己了。
洋楼的密码还是被换回她原先设定的那个了。
进去后,屋子里的灯亮了。
到客厅,才响起那道森冷的声音,“还知道回来?呵,我以为你今天不打算回来了。”
南焉步子一顿,侧头看向局面昏暗的沙发处坐着一个男人。
褪去了那身黑色西装高定,只剩一件黑色衬衫,没有领结。
沉稳内敛,性感又禁欲。
他话语间的嘲讽,南焉不是听不懂。
“恭喜晏总,要订婚了。”她说。
男人的脸色一沉,冷硬的轮廓陷入一片阴影中,起身走到她面前,钳住她的腰肢,“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找野男人?你倒是真不让自己闲着。”
第30章 反骨
南焉被迫贴上他胸膛。
不知道他是怎么能理直气壮说这样的话。
她压着心底翻滚的情绪,“我不当三,既然晏总都要订婚了,还请晏总高抬贵手,能放过我,从此一别两宽。”
“呵,着什么急,这不是还没订婚吗?算不上三。”
南焉诧异地睁大瞳孔,心猛地下坠,落入深渊。
万劫不复。
那股疼痛感蔓延全身,连带着灵魂都好似在被猛兽用力撕扯。
她咬牙,“所以,我在晏总眼里只不过是个玩物。”
‘玩物’这个词有点刺耳。
宴景禹不爱听,他黑着脸拧起眉头,看着她,亲了下她的唇角。
最后像是惩罚一般,重重咬了口。
南焉痛呼出声,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胸腔里压抑已久的怒气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怒吼,“宴景禹,你是不是有病啊!”
“嗯,是有病,病得不轻。”他笑,语调轻快,没将她的怒放在心上,只是捏着她的下颌,低声警告,“南焉,你别总想着离开我,想想你妈,想想言轻,再想想你的工作室,以及摄影展。”
“医生不适合你,同样,律师也不会适合你。”
南焉心蓦地微颤,抓住了重点,“宁煦阳是你调走的?”
他掐着她腰肢的力道加重,低头吻住了她白皙的脖颈,狠狠吸吮着。
在看到上面印有专属他的痕迹,他才满意的舒展开眉头,故轻描淡写地说,“阜江那边开了一家分院,缺人,正需要宁医生这样优秀的医生坐镇,给他涨了一倍工资。”
他声线懒沉,缱绻留恋着专属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
但说得挺骄傲。
像是在说,看我多仁慈,人家觊觎你,喜欢你,我还大发慈悲的给他加薪涨工资。
真是菩萨心肠。
甚至还有一种等她夸奖的意思。
南焉抿唇。
宴景禹就是这样的人,手段毒辣阴狠,却偏偏有时候让你挑不出错来。
阜江那边算不上富饶,显然是比不上星城这边的,可偏偏他还给宁煦阳涨了工资。
带点威逼和利诱。
宁煦阳没得选。
伪善。
这词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违和,更不过分。
蓦地,她脖子上忽然被咬了一口,南焉再次倒抽一口气,气急之下,掐了他腰间的肌肉线条。
过于紧绷,没怎么掐起来,但她已经用了浑身的力气。
像是把所有的郁气和愤怒都倾注进去了。
“属猫的,力气这么点?”宴景禹缓缓抬眸,唇角勾着抹坏笑,“喜欢掐,让你掐个够。”
音落,南焉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抱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