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这个东西,也真是挺会捉弄人的。
她和沈织月确实是同一个航班。
在VIP候机室里,两人就遇上了,还坐了个对面。
沈织月戴着墨镜,但不难猜,肯定是在看她。
南焉低头刷着手机,屋子里静默了须臾。
“南焉!你到底是有多不要脸,在知道景禹都要和我订婚了,还缠着他不放,你身边明明不缺男人。”
你看,无能又怯懦的指责,虽迟但到。
这是南焉的预料之中。
因为爱宴景禹,所以,沈织月没办法和宴景禹宣泄心底因嫉妒引发的怒火。
宴景禹也不会在乎她的怒火。
但这话更像是在暗指她水性杨花,脚踩多条船。
停顿了几秒,沈织月那趾高气昂的声音再次响起,“到底要怎样才肯从他身边消失啊!因为钱吗?”
南焉她抬头,“你也要给钱吗?”
这套路,她已经滚瓜烂熟了。
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桥段,也不一定是假的。
瞧,都在她这儿上演三回了。
沈织月取下墨镜,露出一双猩红的眼,“我给你钱,你就会离开吗?”
“不会。”南焉干脆利落。
“你!”
沈织月觉得被耍了,脸色难看得很。
门这时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商务素人,宛如一捧凉水,浇灭了里面刚起的硝烟。
沈织月立即把墨镜重新戴上,怒狠狠的瞪了眼南焉。
南焉平静收回视线,任由她看。
她连晏老爷子的钱都收了,但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被宴景禹捏住所有软肋,无处可逃吗?
第33章 堙灭
两人后面没再交集。
在头等舱内,彼此的位置隔了两个,但一抬眼还是能看到对方。
沈织月觉得心堵,临时换了个位置。
南焉没理会她,她困得不行,找空乘要了一床小毯子,戴上蒸汽眼罩,把椅子放倒,就开始补觉。
中午,她没叫工作餐。
以至于一点多抵达Y市机场时,她饿得前胸贴后背。
莉娜知道她近来总是容易饿,所以包里总会备些小零食或者小面包给她。
在看到面包的那刻,南焉满脸惊喜,笑道,“谢谢。”
两人打车到酒店时,莉娜正在办入住手续。
沈织月和她的助理也过来了。
“真晦气。”沈织月立在一旁,不满嘟囔。
声音还挺大,生怕南焉听不到。
晚上还有一场摄影活动要参加,南焉没心情和她打嘴仗,就权当被一条喜欢乱吠的花孔雀跟了一路好了。
她低头给宴景禹发了条微信:“我到酒店了。”
宴景禹回得倒是挺快,好似就在手机那端等着一样。
但内容很快把她的想法打碎了。
“嗯。”
极为冷淡的调调,更像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敷衍她这一下。
既然这么忙,那要她报什么平安?
就算是坠机,新闻上也会报道的。
莉娜办好手续,南焉就收起手机,往电梯走了。
好在,她和沈织月不是同一层楼。
不然这几天天天见,得多闹心啊!
————
南焉在Y市一共待了四天,第五天回去时,宋允儿请她吃了顿饭。
可能是上次有过一起怼沈织月的革命情谊,宋允儿一改之前的高傲形象,待她随和了许多,吃过饭后,还说下次约着一起逛街。
翌日回到星城,南焉没有去远山临。
宴景禹出差了,他不在,她也不想待在那栋冷冰冰没什么温度可言的洋楼。
她直接回了自己家。
刚准备收拾行李,就收到了明廷发来的微信。
是关于言轻被打的诉讼案。
已经确认了开庭时间。
她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言轻,言轻没法出庭,就拜托她帮忙出庭。
开庭那天,阳光正好,微风和煦。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南焉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明廷这个不败战神的压迫感。
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确实在闪闪发光,没一字一句,总能将对方怼得哑口无言,最终是以故意伤害罪宣判的。
走出法院,南焉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言轻。
没聊两句,一只拿着手机的手忽然伸了过来。
抬头,就撞上明廷那黯然审视的目光,她又扫了眼手机屏幕,是一笔六位数的转账记录。
转账人,是她。
思忖片刻,她解释,“这是言轻托我转给你的,她说明律师在圈内名声大,按小时收费,不能让你义务代理,要是不够,你说个数目,我替她补上。”
言轻的存款不多,按照他正常的收费标准,她可能真的拿不出来。
明廷皱眉,“你以为我接这个案子是为了这点代理费?”
南焉看着他,就宛如看到了他在法庭上那股认真样。
心底划过一抹异样,忽明忽暗,逐渐明朗时,又听他说,“相比十几万,我觉得,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好像也挺划算。”
他感慨着叹口气,“走吧,开了一下午庭,嘴巴都说干了,喝杯咖啡去。”
“……”
南焉无语地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咖啡厅内,明廷问,“你摄影展是不是快开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