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骏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通过孙玫房里搜出的一张老照片查到这个人。
名字，背景什么的全是假的，她本名叫做孙芮，丈夫早逝，带着个孩子叫赵志强，还有个姐姐叫孙玫，几年前孙芮病逝，孩子由老人照看。
看来……是顶替了姐姐的名字，真正的孙玫是个没什么作为的农村妇女，老实巴交的，相亲几次都不成，还被传克夫嫁不出去，这才有机会做了看护。
“该叫你什么好？孙玫？还是孙芮？我看看，你还有个儿子？名字还挺好的嘛，赵志强啊，看来……我们得派人去京市一趟了。”
傅战翻看着资料，慢悠悠地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到了儿子的名字，孙芮眼神闪躲，但仍然不肯开口。
“我说的你不懂，自然有人说的话你懂，罗骏！”
傅战也不跟她来虚的，转头就要跟罗骏说话。
“等等！我说了有什么好处？”
“现在是我们给你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说了可以免去一死么？不然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孙芮知道这个案子涉及巨大，自己多半没什么机会了，但是为了儿子，还是想争取一下。
“视情况而定，我没办法给你答复，只能说你儿子那边已经有公安暗中保护，一时半会出不了乱子。”
傅战并没有给她具体的答复，这个女人的情节相当严重，想活命基本不可能。
“我……我是个医生，之前在三院，技术说好不好，说差不差！后来丈夫死了带着儿子，日子很难，我姐说要去精神病院当看护，工资很高，没成想她冬天里病死了，我想着钱多就替她来了。”
“说重点！”
听孙芮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傅战一下就不耐烦了。
“没想到我的事被人察觉了，我当时到了这里就晕了，醒过来就在实验室，我被分配研究的就是蘑菇毒素，只是我技术不精，弄出的半成品都不太行。”
孙芮边说边抬头看傅战的脸色，想下一步的动向。
傅战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之前余娇说安县巷子口的孩子们中毒，症状五花八门，后来赵云齐的报告也说那里的客人反应也有轻有重，原来症结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不逃？又是怎么变成看护的？”
“我干了一年，成果不行，今年冬天陈雅来了就顶替了我，她很快就成功了，而且上头听说这种毒素还可以治疗抑郁症，更加提高了这种毒素的价值，就安排我去精神病院试药…我逃得了么？他们知道我的秘密，而且…我确实需要钱，我儿子生下来心脏就不好，我需要钱救命！”
孙芮越说越难过，最后也忍不住哭了，她知道那些女人都是无辜的，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赵蓉在这里面是什么角色？都干什么活儿？”
傅战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有严重的抑郁症，也是买家之一，是对这个药物最敏感的一个，所以陈雅听说了就把她大老远搞过来了。”
“是你们放火烧山救了赵蓉？”
“不，我们确实想把她搞出去，她知道太多，怕说漏了，只不过火不是我们放的，嗯……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不知道，我当时接到的就是接应她出来，再从地道把她送到陈雅那里。”
听了孙芮的话，傅战有些怀疑，如果不是她们，那火是谁放的？明显有人在帮助她们成事！
“赵卓呢？赵蓉为什么选择他下手？”
“赵卓？哦……那个中毒的小伙子？他好像路痴，去年我就看他走进过雷区范围，大概是看到了那里的药材吧。”
傅战听了一头黑线，他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无厘头的原因……
“药材？你说的是大麻！这可是比蘑菇毒还要厉害的毒品！”
“那又怎么样？它能止痛啊！不然你以为刘宝森是怎么混起来的？”
孙芮对于傅战的怒火并不在意，反正她们都做了，也不怕他多骂两句。
“刘宝森是靠着这个起来的？”
“准确的说，是刘宝林！”
孙芮摇了摇头，她走上这条路就知道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但是为了孩子的命，她做什么都值得。
虽然是在替上头办事，但是她也多存了个心眼子，留着着一起工作的人，果然还真让她抓到了把柄！
第228章 痛心疾首
“一年多前刘宝森回家探亲，回来之后就换了个人。”
“你怎么发现的？”
余娇之前就怀疑过刘宝森双胞胎哥哥的事，没想到还真是！
“我有次去找他，发现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男人，偷听到他们说话，刘宝林一直是黑户，他混出来借的是刘宝森的名义，两人纠缠了很久，后来探亲回来就换成了真正的刘宝森。”
孙芮避重就轻地说着。
“你为什么找他？”
“傅营长，你问了这么多，不就是想知道那人在这个过程中做了什么吗？你怎么不亲自去问问呢？”
孙芮的话像一记重锤，打得傅战心慌意乱。
“怎么？不相信么？那你说碑下的尸体去了哪里？实验室能多年藏在雷区不被发现，你说是为什么呢？”
看傅战想问又很纠结的模样，孙芮突然觉得内心格外舒服，营长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耍的团团转，这天下的人，除了自己，有几个能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