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蔫啦吧唧跟在后面，像个霜打的茄子。
夕棠出于同情，关切地递过去一张纸巾，“你还好吧？”
徐飞接过去，擤了一把鼻涕，“我没事，怪我赚得太少，性格又无趣，配不上她。”
徐飞苦恼地摇摇头，迈开腿快步追上尹娜恩，一路做小伏低。
漫漫目送徐飞追着尹娜恩跑远，摇摇头评价，“唉，可怜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张泽野早就提醒过了，他自己执迷不悟，棠姐你就别管了。”
夕棠惊讶地睁大眼睛，“张泽野？他怎么知道？”
敢情整个《循环热恋》，只有自己永远吃不到第一手瓜。
漫漫凑过来，小声解释，“张泽野以前不红的时候，被公司逼着去轰趴唱歌，当时见过尹娜恩，有名的外围嫩模。她身上东西看着值钱，其实都是几十个假名媛一起出钱租来的。每个人穿一圈拍完照片，还得再还回去。”
说到这儿，漫漫突然愤慨，“节目录了一半，网友还没有扒出来，这届网友不行啊！”
“啊……”夕大小姐第一次听说，原来衣服还可以租来一起穿。
她跟禾冬青敢情那么好，也很少穿彼此的衣服。
塑料闺蜜，互相嫌弃。
“管她呢，尹娜恩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辈子，人设迟早崩坏。”漫漫做出评价，将注意力拉回来，“棠姐，你找到张泽野了吗？”
“没有啊。”夕棠看向走廊尽头，“他们能去哪里？”
“那就奇怪了。”漫漫嘀咕，“他跟棠姐夫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搞什么呢？”
漫漫瞧了眼空旷的录制现场，又瞧瞧还扎着双马尾，眼底贴了泪钻的夕棠，脑门上突然亮起小灯泡。
虽说张泽野干啥啥不行，却是业内公认的顶级爱豆。牧归泠找他，该不会……
哦呀！
“棠姐！”漫漫挽起夕棠的手臂，一改刚才的急迫，“我们回去吧。”
“不继续找张泽野了？”夕棠迷茫，“你们不是要录制后采？”
漫漫笑容满面的说，“不急，我跟导演说一声。”
“好吧。”夕棠觉得奇怪。
女人，变脸速度真快。
又过了好一阵子，张泽野和牧归泠才迟迟归来，两个人都换了衣服。
漫漫瞅瞅这边，又瞅瞅那边，小声问张泽野，“喂，你刚才跟棠姐夫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老实交代。”
“你懂个屁！”张泽野抬起胳膊，抹了把脸上的汗，“这是社会主义父子情！”
若不是有约在先，要对夕棠保密，张泽野差点直接开骂。
牧归泠你的四肢是今天才租来的吗？
除了好看有啥用，舞蹈动作一点学不会！
张泽野带过那么多练习生，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教的。
他是牧归泠亲爹粉，又不是牧归泠亲爹，为什么要受这个罪！
张泽野充满怨念，瞪了牧归泠一眼。
牧归泠已经回到夕棠身边，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刚才驯服四肢的崩溃。
感受到张泽野的视线，牧归泠向他比了个手势：
[下次继续.jpg]
张泽野两眼一黑，生无可恋地转向漫漫，双手捂住脸，“漫漫，我现在脱粉来得及吗？”
漫漫瞅了眼神清气爽的牧归泠，又瞅瞅仿佛身体被掏空的张泽野，隐隐约约猜到发生什么。
她拍拍张泽野的肩膀，竖起大拇指，“野子，□□！自己选的偶像，跪着也要粉下去！”
张泽野捂住脸，发出一声绝望的悲泣。
.
尹娜恩在录制现场吵架的事，果然被有心人爆了出来，而且还把围观的夕棠牵扯进去。
合约期内闹分手，毕竟是不光彩的事。尹娜恩粉丝撕逼很有一套，试图把夕棠拖下水，转移注意力，分散自家的粉圈矛盾。
然而夕棠最近发新歌，TOT一个个高兴得仿佛过大年，压根不理会这么低级的伎俩。
夕棠新歌一如既往的好听，旋律抓耳，歌词值得细品。
然而听着听着，有一小撮人觉得不对味。
《循环热恋》第三次录制的内容还没有播出，即使播出，也会经过剪辑，删除周渠死皮赖脸纠缠夕棠的部分。
但看过直播的人不在少数，舆论迅速发酵，夕棠一直为周渠代笔写歌的事，早已经不是秘密。
大家听了夕棠的新歌，又把之前周渠的歌拿出来作对比，总算明白哪里不对劲。
夕棠刻意避开的甜歌路线，并且增加了歌词的内涵，营造阳春白雪的氛围感。
她现在的词完全脱离低级趣味，即使最苛刻的乐评人，也不能说出‘又烂又俗’这种话。
可是搞创作的人都知道，一下子舍弃自己擅长的东西，肯定有难度。
夕棠现在的歌固然好听，仔细品鉴就会发现……
她想要避开以前的风格，结果用力过猛，避开太彻底。
歌词出现太多晦涩的词句，唱起来颇为拗口，不利于歌曲的传唱。
通过音乐平台可以直观感受到，夕棠的歌曲播放达到五百万，翻唱人数只有寥寥一百来人。其他人并非不想唱，而是根本学不会。
对比《小乖乖》，播放量五百万时，翻唱人数已经大几千，很快就成为家喻户晓的口水歌。就连不用音乐软件的大爷大妈和小朋友，都能跟着伴奏哼两句，拿来做广场舞的bgm，极大程度扩大歌曲的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