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内部通道走出摄影棚，到了入口附近，正好撞见一个提前退场的观众。
他打扮很普通，印花T牛仔裤搭配黑框眼镜，乍一眼像个平凡的男大学生。
萧薇薇没有在意，扬起头，目不斜视越过他。
擦肩而过时，她听见那位观众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淡淡说了句，“家妻受你照顾了。”
“……”萧薇薇身体僵住，狠狠顿了一下，缓缓扭过头，对上一双辨识度极高的凤眼。
眼底晦暗难辨，藏匿巨大的危险和狠戾。
而凤眼的主人，在圈内拥有极高的话语权和统治力，说一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不为过。
即使萧薇薇处于鼎盛时期，也不敢得罪牧归泠，更何况现在？
她听出牧归泠言语之间的威胁，一瞬间从头凉到脚。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萧薇薇试图辩解。
牧归泠没有听她垂死挣扎，只冷冷留下这句话，便敛起目光，顺着内部通道向里面走。
穿过休息区，靠近摄影棚，正好听到主持人公布夕棠的最终票数。
“恭喜《孤屿》获得352票，成为本期舞台第一名！《每日新歌》播出当天，节目组为为《孤屿》投放音乐app开屏和首页banner！”
主流音乐app的开屏页和首页推广栏，对于歌手而言是绝佳宣传位。尤其对于夕棠这样的小歌手，机会难等可贵。
日活量高的app，首页推广甚至需要审核和排队。有些糊比歌手等大半年，也等不到一次首页banner。
以夕棠目前的咖位，原本没资格登上开屏。
节目组不仅雪中送炭，而且节目播出的时间，正好是《孤屿》音源上线当天，没有比这更及时的宣传了。
“谢谢节目组！也谢谢所有的观众！”夕棠深深鞠了个躬，笑得一脸明媚。
竟然做到了！
在一个没有人为她而来的舞台，凭借最纯粹的歌声，收获了最多的掌声。
谁说她不适合舞台？
夕棠喜滋滋捧着节目组给的玻璃奖杯，回到休息室，见舒姝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一个劲对她使眼色。
“舒姝，你等急了吧？我摘了麦就跟你走。”夕棠会错意，抱着奖杯，直直冲进休息室。
——然后，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牧归泠熟练地揽过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揉揉夕棠的头发，语气宠溺，像哄孩子似的。
“做歌手的夕小棠真优秀，第一次跑通告，就给公司省了一大笔宣传费。”牧归泠温温柔柔夸奖她，“你努力了呢。”
夕棠还没有缓过神。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第一个清醒的、不为了秀恩爱而亲密的拥抱。
即使没有dokidoki手环，夕棠也能感受到，自己心跳频率快得不正常。
她嗅到牧归泠身上鸢尾花和安息香味道。
陷入这个怀抱，跟想象中一样让人安心。
明明非常清楚，两个人只是塑料夫妻，私底下没必要太亲密。
夕棠也知道，牧归泠段位远远高于她。不经意显露的温柔，或许只是顶级钓系玩弄人心的小手段。
但是——
夕棠着了魔一般，单手举起奖杯，另一只手虚虚环在他腰上。
“我做的好吗？”夕棠把奖杯送到他眼前，迫切想要得到肯定。
“特别好。”牧归泠给予正面夸夸，“我旁边好几位观众被夕棠老师迷住，想抢我的手幅呢。”
“啊！说起这个，你怎么来现场了？”夕棠连忙推开他，“我明明说了，让你不要跟过来，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牧归泠挑了下眉，轻描淡写地回答，“到时候再说。”
“到时候就糟糕了！顶流出现在观众席，会造成录制事故的！”
“是呀。”牧归泠自然清楚这点，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饶有兴致地问，“惊不惊喜。”
夕棠怔了片刻，诚实点头，“惊喜。”
“那，能写出来吗？”牧归泠垂眸。
“？”夕棠迷茫地歪了下头。
“小甜歌。”
“……啊，你说《循环热恋》的主题曲吗？”夕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出发之前，她向牧归泠请教有没有甜甜的素材。
所以，牧归泠之前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给她提供写歌的素材……吗？
是这样啊。
不知为何，夕棠突然觉得有些闷，原本雀跃的情绪渐渐回归平常。
“嗯。”夕棠点点头，应了声。
虽然只是套路，但是夕棠悲哀地意识到，自己被拿捏的明明白白。
尤其是独自站在台上，听着不属于自己的应援声。却突然看到人群中，为她遮掩星光的大明星，用口型说：
成为彼此的唯一吧。
夕棠闭眼，再次回忆那个画面，轻轻说，“现在应该能写出来了。”
至少，那个瞬间，夕棠感觉到真实的心动，压过人声鼎沸，定格宇宙时空。如同海啸般，汹涌的将他吞没。
这样的悸动，通常来说，应该如何定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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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棠姐，你好会写啊啊啊啊！我听了节目组发给我的demo，《Be one》超超超好听！尤其是副歌那句‘成为彼此的唯一’，简直少女心暴击有没有！”
时隔几天，漫漫一见到夕棠，疯狂夸奖她的最新单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