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琼渊,他找你所为何事?”
“为什么要针对风化及?”
“你喜欢……你的青梅,但青梅是……?”
“是我吗?”
鱼阙唧唧哼哼,跟平日里的冷漠表现完全不同,喝醉了的表情配上她的包子脸,非常地可爱。
晏琼池把脸撇向一边,像是被说中心事,又惊又羞赧。
如果鱼阙清醒,她会为晏氏的小少主,那个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残暴小少主居然会有比哀伤更……更叫人不可思议的表情震惊。
但她也会为自己逼问晏琼池这种话而更加震惊。
“你喜欢的青梅是我吗,晏琼池?”
“说话!”
醉醺醺的鱼阙打了一个酒嗝,一股脑把这些天的疑惑全部说了出来,语气有点凶凶的。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压根就没清醒全是下意识的呢喃。
自然也就没等到晏琼池的回答。
虽然两人倔驴一样说好不相互干涉彼此,
但真的能做到一点也不在乎么?
做不到。
“你也知道的嘛,无情的刺客不需要跟亲朋好友做过多联系。我们只需要在黑夜里一个又一个收人头就好啦。不联系也是好事情,万一被人顺藤摸瓜摸到你身上怎么办?虽然我……”
“撒谎!”鱼阙喝断他的话。
少年只得委委屈屈止了话头,嘀咕道:
“我那个时候太弱了嘛,无法保证能够时刻保全你……外面那么危险,你要是死了怎么办呢?”
“我若是没用死了便罢,可是阙儿你不能死,你不能受我的累。”
她看着少年殷红的唇,手上用力拽,迫使他低头,在他和自己靠得很近时,一把拍住脸:
“撒谎撒谎撒谎——”
“你撒谎!”
他的脸被她捧着,发丝也在她手里被揉得凌乱,眉眼带着水汽蒸过的潮红,连眉间的那一点鲜红都带着不知所措的窘窘。
看起来更加无辜,更好欺负。
暖意的桂花奶香渐渐靠近,她也逐渐靠近……晏琼池终于脸红,他语气弱弱地:
“我知道错了……快些放了我罢?”
绕是再怎么心机深沉,在鱼阙面前,他只不过是个青涩的少年,带着羞赧。
青涩少年怎么舍得唐突心里洁白的花朵。
春兰秋桂,春花秋月,此刻只能联想到美好的事物,月光浸过少女的眉眼,昙花开在寒蝉凄切的夜晚,缠绵的柳随风摇曳。
她的嘴唇饱满,如同雪地的朱果,带着牢笼一样铺天盖地的桂花奶香……咬着会很柔软。
在两人总算微微低头就能亲吻之际,晏琼池还是伸手捂住她的唇。
鱼阙也顺势一头磕在他的锁骨上。
咔,
她终于断片了。
她的睡颜折在他的脖颈处,安静又乖乖,睫毛根根分明,带着些许湿润,不知道是不是酒气上涌熏的。
直到浅浅的呼吸声趋于平稳,昳丽的少年此刻面带霞红,回过神来赶忙一手揽着她,一边转头去看守在门口的煤球。
煤球脸红红,用尾巴挡着眼睛不敢看。
这、这不是自己该看的。
我什么也没看见。
“……别再让她喝酒了。”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他倒是第一次见鱼阙喝醉的模样,可爱虽可爱,但被他人觊觎可就麻烦了。
煤球连忙点头。
晏琼池语气严肃,但有强行转移话题的意思:“她的金丹异常,这是为何?”
早在他醒来后,就察觉出她的金丹不太对劲,他透过鱼阙周身流转的灵气,分明看见了有不同寻常的魔气萦绕在身。
“鱼阙好像是吃了某种丹药。她又受过其他意外的伤害,必须温养神魂过后才能突破金丹,这般强行突破,势必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煤球咳了两声回答道。
“虽然大家都感觉不出来异常,不过我能嗅到她身上不详的气息。”
“丹药是从哪里来的?”晏琼池屈指托住下巴,眉毛微微皱起:“让人快速突破金丹瓶颈的丹药是?”
“四旋悟金丹。”煤球回答。
他看了看怀里睡着了的鱼阙,明白了:“原来是霁水真人的手笔。”
“霁水真人未必会知道您和鱼阙的关系,但她那么恨雪浪道君,只怕……”
煤球也知道那个疯女人是什么德行。
那日它想着跟鱼阙前去拜访她,没想到被鱼阙一个定身符给封印了半柱香。
况且鱼阙回到仙林馆后火急火燎把它扔回青鸾阙,它没来得及去探究霁水真人,当时只觉得她风风火火身上并无不妥……看来还是它失职了。
不过霁水真人应该不知道鱼阙和少主的关系吧?她可能单纯是因为恨雪浪道君要害鱼阙罢了?
可恶啊,破事太多了,居然疏忽对霁水真人那边的监控。
此刻乌云遮月,月光收拢,总算隐去了一些叫人觉得压抑沉闷的紫。
鱼阙不喜欢这种色调,晏琼池也不喜欢。
这种色调总是让人能够联想到不好的东西,总觉得有什么掩盖在这种冷冰冰的紫色里。
必须警觉。
“我知道了。”
关于霁水真人的事情只能等待回中洲再处理了,毕竟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