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倾斜,脸颊绯红,看起来很好玩弄。
国师的指尖停留在他的唇上,可并未有动作,少年终于忍不住示好,咬住了她的指尖。
看来这些年,国师成长的不只是心智和手段,还有作弄人的本事?
……
结束时,少年已经是衣衫凌乱。
羞愧难当的他低着头,不愿意看面前之人,若是有被子,只怕他都会把头埋进被子里扭捏地叫她负责。
“原来晏琼池也会因为被亵玩而动情么?”
国师非常淡然地说话。
“才不是。”
国师总算停止了对他的亵玩,看着他胸口上的伤口,皱眉。
治不好?
怎会如此?
她于暴怒之中催生的金雷,当真如此强悍?
国师慢慢地将手摁在他胸口出,向上移,勾住了他颈间的黑蛇蛇环。
“国师大人,蛇的报复心很强呢。”
红着脸的晏琼池说,“你还是最后……唔,好痛……大人,蛇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
国师伸手去摸他的脸,掰回来。
他羞愧,眼睛没有看她,但却伸出红舌舔舐国师莹莹的指尖,虔诚又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欲色。
国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舔舐自己的手指,感受着他口舌之间的暖意,沉默了下,把手收回来,张开手,整个人向前倾抱住了他。
“哦?”
正准备服务国师的晏琼池眨眨眼。
“住口,不准说话。”
他闭嘴。
束缚他手脚的绳子消失,终于能把他的手放了下来。晏琼池的手因为长时间吊着有些麻,暂时只能垂在身侧。
他就这么把脑袋抵在她的肩上。
还是熟悉的气息,淡淡甜甜的桂花香气。
“阙儿……”
“终于再见面了。”
呼吸相闻间,晏琼池说话,但语气极为寂寥,他贴近国师的耳边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真的好想。”
晏琼池像小时候一样不会克制对她的感情,我心悦你便是心悦了,想你就是想你,不会因为你做什么而改变……独自入睡的夜晚,除了疼痛和操心不完的忧虑,还有思念。
相思病重,请救救我吧,阙儿。
鱼阙不说话,细微皱着的眉松开。
她也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浅浅的呼吸落在他发间。
两人静静相拥,光落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圈定了一个自由的空间,在这个光圈里,两人得以短暂的重逢。
所有的疲惫在一刻被短暂地放下。
他们短暂地相遇了,短暂地做回自己,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亲吻也好拥抱也好,彼此都愿意的……光圈里是唯一能栖息的孤岛,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
晏琼池被放出来了。
蔫儿坏的少年人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对他作恶的人。心里才要盘算,就被一句话喝了回去。
“你若是敢乱来,本座不介意叫你手脚皆废,再讲你困在此处做本座的禁脔。”
鱼阙不冷不淡地开口,止住晏琼池的动作。
想来他也是不甘心自己被国师大人那样玩弄磋磨,蛇的报复心是很强的!
“正合我意……啊呀。 ”
他的脸颊被扯住。
晏琼池老实了,低头继续抱紧了怀里这具温暖、带着香气的躯体,很多个夜晚他们都这样拥抱……可是那样的夜晚已经过去很久。
终于,能再入怀了么?
在绝对不会忘怀的香气里,怀抱永远不能忘记的人。
“阙儿……”
“不准唤本座乳名!快带着他们滚出西京。”
拥抱许久许久过后,鱼阙开口说话,语气还是那么冷淡:“不然本座真的会把你们全杀了。”
“这是本座最后一次警告你们。”
晏琼池沉默。
几年的时光,足够发生很多事。
现在的鱼阙和此前的她不能称为同一人。
“国师大人如今成长得这般模样,心狠手辣才好,就是要为自己争取权益,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很好,到底是谁教会了你?”
晏琼池倒是有些悲伤,他虽说希望鱼阙能够真正的成长,但又不希望她变得完全不像她。
要吃多少苦?
要做出怎么样的让步?做多少隐忍?
是谁逼迫的?
“你若是不肯罢休,本座只能把你困在此处。”
鱼阙并没有在怀里沉溺太久,推开他站起来,还是那个面无表情一身黑衣的国师。
在离去前,她回头看看他,说:“你身上的伤,本座会想办法医治。”
“在此之前,你不需要到外边,安心待着罢。”
坐在散乱衣袍里的晏琼池撑着手,歪歪头:“好啊,多谢国师大人。”
想了想,他又问:“我被国师养在此处,那不就成为了国师的男宠了么……不行,我是国师的原配,乃是正宫夫人,国师不要宠幸别人,只宠幸我可以吗?”
“……”
玩弄禁脔过后心中怒气稍稍得以发泄的国师只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
被释放手脚的晏琼池看着国师头也不回地离去,他仰头看着天井,突然抬手,手上黑气纠缠化出一柄通体黑气的蛇形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