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原本就被魔修包围,现下魔潮泄露,他们更是肆无忌惮地在西京城内残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被积压五百年的愤怒叫他们都变作了毫无理智的疯子!
潜藏在西京的正道弟子也纷纷与之对抗,西京城内已经不适合歇脚。
尊古神殿内较为安全,众人分送了些疗伤和定神的丹药给受惊的人们,便把晏琼池带回了晏氏的商会驻扎西京的本部。
乌云遮天蔽日,魔气纵横,晏氏商会本部早就察觉不对,用法器将整座庄子都保护起来,晏琼池要打开也容易。
一跨入被保护的庄子,四面八方漫涌的压迫和不适感才消散许多。
商会会长一见少主重伤,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马上安排医修来治疗。晏氏也有烛玉京的医修随行,很快为晏琼池包扎止血。
守在屋外的风化及和会长晏伍玖谈话。
“据鄙人所知,前些时候西京就来了不少的魔修,他们隐在王城之中,王城周边也频频有乱事发生,想来必然是受到国师的挑唆……现下不知发生了什么,这天……这天一黑下来,鄙人就感知到了强大的魔气,这才让人开启了防护。”
晏伍玖忧心忡忡,“现下少主又被国师伤成这个模样,倒是叫人不由得焦急……道长,少主真的是被国师所伤么?”
“是,国师名为鱼阙,不知道先生可有耳闻?先前听晏道友说,她曾在烛玉京里出现过,又和晏道友有婚约,不知先生可知道鱼阙在人世的来历?”
风化及对鱼阙的身世不甚了解,只知道她总是心事重重,也不爱跟他们说起过去,唯一能获取的关于她的身世,只是从晏琼池嘴里偶尔能听到了一星点。
既然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不妨多打听打听,好叫人知道其中的关系利害。
“知道。”晏伍玖沉吟了会,说。
“那……”
“她和少主自幼相处一块长大,前些年又和少主在烛玉京成婚。”
晏伍玖叹气,也没有藏着,直接将事情抖搂出来,“道长可知道烛玉京曾经发生过雨夜变乱事件么?确实有这件事不假,但少主是为了保护少夫人才动手。”
“如此有情有义,原以为两人成婚会像是寻常夫妻那样恩爱永固,没想到……没想到少夫人这样,还是不念及情义,把少主伤成这样。”
风化及愣住原地。
他是听说过远在东洲的晏氏发生过雨夜变乱不假,但只是当成流言来听,毕竟,晏氏的大少主并无差池,依旧主持着整个晏氏的重大事务,父亲的信里少不了对晏氏大少主总是处处针对他们风家的咒骂。
况且七脉六族包括上一次的仙门急召会议,晏氏大少主晏琼渊也来了,沉着冷静地处理了这件事……怎么会是传闻那样的凶戾,况且晏道友也很维护他的兄长,这般兄友弟恭,怎会发生这等不堪的事情来?
再者,鱼阙居然和晏琼池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么?怎么都不曾听他说过?
若是如此,鱼阙抛下旧日情谊,全然不顾道义也要投靠魔洲,到底为什么?
还有多少是他们不曾知晓的?
风化及沉默了。
晏伍玖叹气,说:“她不顾仙门禁令把控容朝的朝政那么久,打压晏氏商会,已然是得罪了大少主,现在又把小少主打伤,不知道这通天的魔气和她有没有关系,若是有,那么仙门绝无可能放过她。”
“恐怕,这通天的魔气是和她有些关系的。”风化及说,“她从尊古神殿出来时,手上拿了一件东西,不知道她是否是为缥缈宝树而来。”
两人在屋外谈话,风化及进一步了解了更多关于鱼阙的身世以及她做的不可饶恕的恶。
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白珊在屋里协助医修为晏琼池救助,黎含光和姜雨善负责将用玉简联络附近的同门,将此事扩散。
只是九枢塔一崩,天师封印解开,到处乱成一团,能回应她们的玉简没有。
“少主的伤势真奇怪。”
医修说,“他的灵气紊乱,身体似乎也到达了极限,按理来说,这种状况是绝对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的,除非有人在一瞬间摧毁他的所有经脉。”
“可若不是,那少主是如何在这种状况下坚持那么久的?又是何人伤的他?”
白珊表面摇头。
内心也迷糊。
难道鱼阙真的能下如此狠手这样殴打晏琼池?不对劲啊,他俩到底在干什么?
她也上手探了探晏琼池的情况,多亏师尊对她进行了特训,不然她真是一头污水。
这一摸也真是不得了,经脉碎得不成样子,灵气都紊乱好似打结的麻绳,若不是长期积累,真达不到这个地步。
“我用一剂九针为少主定住气脉,这里显然是待不得了,必须送回去仙门,或者回到烛玉京,请求晏氏的长老救治才是。”医修说着,银针出手,连为他扎了九针,“白道友,我要去向会长汇报病情,你暂且帮我将药先煎上。”
“好。”
晏伍玖听医修说话,也急了,连忙让人去药库取药,再让人准备保命的法器,打算连夜把晏琼池带回烛玉京。
经过好一番折腾,晏琼池在即将被装进莲台的时刻,睁开了眼睛,口中还溢出了血,血沿着他唇边淌下,着实把人吓了一跳。
“少、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