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是只有你有卡，还是基地里的所有人都有？”
“都有。”
他又问：“没有后遗症？”
“比起吃不上饭饿死来说，没有。”
他退后一步，“张海生，我给你一枚晶核，你先去办张卡。”
张海生：？
我谢谢你六舅的二大娘。
他正要拒绝，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拍。
回头，负责跟着他的士兵勾着嘴角，“同意。”
生活了这么久，还从没遇到过这种好事。
张海生：？
你认真的？
张海生：“那，那好吧，晶核给我。”
是这样做？
士兵眨眼，没毛病。
杜成看着光明正大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的两人，自觉被坑，却又想相信自己的谨慎。
站在他身后的士兵同样拍他肩，“相信自己——”
“好，”杜成爽快掏兜，“快去办卡。”
机器人：“办卡成功，是否支付用餐费用？”
张海生：“是，支付。”
机器人错开一步，让开通道。
他正犹豫要不要等会儿，就被人一把推进去。
回头一看，跟着自己的士兵也刷卡进来了。
“嘿，带薪吃饭！”
杜成本想顺势溜进去，却见机器人眼睛瞬间转红，同时手中的电棍闪射出粗壮的电流，在空气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瘆人动静。
险些被电的他原地蹦高着退出三丈远。
“还还还真的有电！”
“你以为逗着玩呢。”
士兵说话间，发现杜成居然不知死活地再次试图穿过去。
“你还真是找死啊。”士兵咬紧后槽牙。
机器人双眼再次泛红，熄灭的电棍也闪起了电流。
“嘶——嘶！”
“警告！马上退离！”
士兵狠狠皱眉，快步伸手去抓。
噼里啪啦的声响加大，一声声重击在鼓膜上，身体都忍不住跟着抖动。
金凤瑟缩着肩膀，胆战心惊地连退数步，“杜成你是不是疯了，快停下。”
杜成头都不回，‘义无反顾’地继续往前走，近到和机器人的电棍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士兵头皮都炸了，在他即将扑倒在电流前揪住了他的后脖领，狠狠一把拽了回来，把人拽到面前，极度凶狠地大吼：
“找死？你看不出那是高压电流？要是我晚一步，你现在就变成一棍黑炭了！”
杜成两眼定定地看着他，眼底满是恐惧，双腿更是软的像面条，直往地上溜，一开口更是结巴。
“没没，我，没过去，不知道，咋的，就主动往上面撞。”
主动？
士兵看向天然大理石铺就的地面，石头还好端端的停在原地，甚至连每块砖上的花纹都对的整齐。
士兵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再次把他拽近，威胁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下次你再主动找死，随你，我不会出手。”
这个疯子。
这可是天然的石头，会自己动？
士兵抬头看了眼正对这里的监控。
可笑。
...
楼上洗浴中心，斜躺着的夏言嘴角缓缓勾起，轻举茶杯隔空致敬。
原本播放轻松电影的幕布上，现在无比清晰地播放着楼下正对着自助餐厅的监控画面。
被她小施惩戒的杜成现在安静的像只鹌鹑，乖乖掏晶核办卡。
这才对嘛，总不能她在的时候是好的一面，走了后就换成无视一切的另一面了吧。
还想强行闯卡，以为她的监控是装饰品？
夏言猜测应该是上京基地不能保证随时通电，他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监控里的杜成只黯然了一会儿，当他看到满盆满盆的美食冒着新鲜的热气，就摆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取餐台上，隔着监控，夏言都能听到一声巨大的吞咽声。
杜成：“大鱼大肉，我来了！”
他抱出一叠餐盘，疾步跑到餐台前，把餐盘往胳膊下一搁，右手拿着夹子，眼睛走马观花般疯狂在眼眶里旋转。
“拿哪个，拿哪个？都想吃。”
肥瘦相间、香而不腻的红烧肉明明在医院里特别想吃，可刚伸出去的夹子半道一转，夹上了嫩烤羊排——孜然的香味在不知不觉中钻进他的鼻子里，早就把红烧肉踢了出去。
羊排刚夹一块，眼睛又瞟到了旁边的西红柿炖牛腩。
在浓郁汤汁里静静躺着的，有精瘦的牛腩，红彤彤的西红柿，还有些被煮入味的一咬就爆汁的白萝卜。
杜成忍不住咽口水。
“牛腩汤泡白米饭，绝对是人间美味。”
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吃到过又白又弹牙有嚼劲的米饭？
只是他刚铲起一勺子，还没来得及放在盘子里，就忽然想到，难道他花钱是为了来这里吃米饭的？
造孽啊！
吃啥米饭，库库干肉！
“他在那纠结啥呢？”张海生一手一根羊棒骨，沾一下酱汁大口咬下，口齿不清地问。
这羊肉真鲜甜，一点儿腥味都没有，就连肥油吃着都有种青草的味道，根本不腻，一看就是大草原上自由奔跑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