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里面的情景,苏渝嫣想法愈加浓烈。
脑中又想起她向林将军要随安的时候,苏尧脸色十分不好看,当时还疑惑,她收侍卫,苏尧为什么那种神情。
看看里面的情形,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随安在林将军身边好歹是个小公子,在她身边却只是个小小的侍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丢了命。
苏渝嫣又不解。
如果随安是苏尧的私生子,那为何会在京城被人追杀?
转念一想,难不成是皇帝的人知道了随安的身份,所以要杀他?
那既是回了南都,随安为何还要认林将军做义父,认苏尧不就得了?
刚好可以父子相认,这不是一举两得?
“你怎么在这?”苏尧惊讶的声音拉回了苏渝嫣的思绪,她咽了咽口水,看着苏尧的双眸,惊讶中又有一丝慌乱,这更加证实了她刚才的想法,苏尧这模样分明是怕她知道。
她又看向随安,随安倒是一脸平静,抬眼看着她时,苏渝嫣不知为何,觉得随安这眼神像是在挑衅?
苏渝嫣心中一闷,冷了脸:“随安,你先出去。”
“是。”
苏尧转身回了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苏渝嫣气鼓鼓的跟了进去,指责道:“父王,你竟也有不负责任的时候。”
随安好歹也是他的血脉,何尝不大胆点把他接回府邸,好好对待,就算不让他认祖归宗,那给他安排个职位也是好的,那日随安被林将军鞭打,苏尧竟是平静的看着,当真狠心。
“何必偷偷关心,正大光明点不好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也不会怪你。”
苏尧蹙了蹙眉,完全听不懂苏渝嫣的话:“你说什么呢。”
苏渝嫣冷冷哼了声:“随安既是你的私生子,你为何还让他做我的侍卫。”
苏尧闻言,刚入喉咙的茶水呛得他差点咳断气,他面色涨红,怒道:“谁告诉你的?”
“这还需要告诉吗?我都看见了。”
“滚。”苏尧怒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滚去祠堂跪着,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有什么好生气的,直接承认不就行了吗。”苏渝嫣小声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深怕晚了一步,腿就被苏尧打断。
出了书房院外,苏渝嫣远远便见到假山旁的随安,想到随安刚才看她的眼神,心中十分不悦,又想到苏尧替他上药时,她清楚的见到随安身上的几道新鞭痕,心下狐疑。
难不成是受刑了?不应该啊。
苏渝嫣抿了抿唇,看着随安消瘦的身体,顿觉他可怜,不能与亲生父亲相认,只能在府中做一小小的侍卫,他定是觉得憋屈的。
她心中不忍,缓缓走上前:“随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阳光零零散散落在随安的侧脸,让他本来冷漠的面庞,多了几分温和,但他一开口,便让本来的温和消失的干干净净。
“已经好了,属下多谢郡主关心。”
苏渝嫣凝视着随安,她刚刚分明看见他身上的有血迹不断渗出,这人竟然还说好了,心中冷哼,语气淡了下来:“本群主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她就朝紫渝院而去。
随安只跟她到了院外,就没再进去。
苏渝嫣在屋里翻找一圈,也没找到要找的东西,蹙了蹙眉,初夏见状,出声问道:“郡主找什么?”
“沈伯伯之前配给我的药膏,那药膏治外伤特别好,我记得小时候,每次受伤,涂个两三次也就好了。”
苏渝嫣小时候就是个混世魔王,身上随时都会受些伤,沈听就单独给她调了几盒药膏,最多涂四次,伤口便能痊愈。
“郡主说的是不是这个?”初夏从腰间取出一盒药膏:“奴婢先前怕郡主在外面受伤,及时找不到大夫,便一直把药膏带在身上。”
苏渝嫣抬眸看去,初夏手心里躺着一盒药膏,盒子别致,是沈听亲自弄的,盒子上头还刻了一个嫣字,在南都名字里有嫣的就只有她,别致又独特,苏渝嫣很是喜欢。
她露出笑容:“对,就是这个。”
“郡主受伤了?”初夏心提了起来,赶忙上前打量苏渝嫣。
“不是我,是随安。”
苏渝嫣接过药膏,抬脚准备出去,想了想又坐到小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悠哉品尝着。
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就让随安多站一会!
“郡主这是要把膏药送给随安?”
“嗯。”
“今日十分炎热,郡主还是别出去了,奴婢替郡主送过去。”
苏渝嫣放下茶杯,幽幽道:“随安就在外面,我一会再给他送过去。”
“啊?”
外面太阳那么大,正常人站得久了都会中暑昏迷,受了伤的随安许站不到一炷香就不行了。
初夏看苏渝嫣现在的神情,便知道她心情不好,询问:“随安惹郡主生气了?”
初夏虽是苏渝嫣婢女,但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苏歆同她还要好不知几倍,苏渝嫣也不闷在心里,把刚才的事和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通。
不出所料的,初夏一听,整个人就炸了。
“奴婢也是在王府长大,王爷是什么样的性格,奴婢都是知晓的,就拿随安敢同郡主去风月阁这件事说,若是旁人,定要受处罚,也绝不可能再留在郡主身边,可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