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说了这句话,早就没了性命。净室伺候的宫人早就习惯了主子的胆大妄为,见怪不怪,悄声退出了屋。
李玄胤对这女子简直没有法子,打不得骂不得,说两句就生气,倒底她是皇帝还是自己是皇帝。
“胡言乱语!”
他屈指掐了把婉芙的脸蛋,忽然开口,“日后不论宁国公府生出何事,朕都不许你再回去。”
婉芙一怔,很快移开眼,“皇上都安排了陈公公伺候,嫔妾怎会吃亏?”
李玄胤懒得理会,她是被自己惯的,不知天高地厚。
婉芙移开话头,“嫔妾好冷,皇上把宫人都赶出去,谁给嫔妾更衣?”边说,边依偎到李玄胤怀里,眨了下眼,期待地看向他。
李玄胤才不会惯着她,自己是皇帝,怎会伺候女子更衣。他当作没看见,一把扯开怀中耍赖的人,“朕有意给你昭阳宫,收拾妥当,带着你的人早些搬过去。”
婉芙哼唧地咬了下唇,敷衍地应下一句,活像受了委屈。
李玄胤觉得是自己太纵着她,才把人宠坏了,半点不顺心,就对他爱搭不理。
他冷冷看了一眼,“朕还有政务,改日再来看你。”
正欲转身,那女子忽又扑过来,重重撞入他怀中,将他撞得生生后退半步。李玄胤气得皱起眉,一掌打向女子的臀瓣,“胡闹!”
这一巴掌打得可不轻,定然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通红的巴掌印。
婉芙眼眶冒出生理性的泪花,在龙袍上蹭掉,她埋头,声音发闷,“嫔妾是高兴。阿娘走后,许久没有人这般维护嫔妾,待嫔妾这般好了。”
李玄胤微怔,低下眼,那人窝在他怀里,目光所至,是她柔软的乌发,雪白的侧脸。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抚过怀中女子的眉眼,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绪愈发浓烈,已不是他轻易就能忽视掉的感受。
他沉下声,“既然知道,日后就听话些,少气朕。”
婉芙扑哧一笑,弯起眸子,犹如春华秋水,盈盈地看向男人,“嫔妾不过使使小性子,哪里气过皇上,皇上可真是小气。”
李玄胤脸色倏地一黑,又一巴掌重重打向婉芙的臀瓣,“江婉芙,朕就该打你两板子,让你知道知道规矩!”
婉芙吃痛,求饶不已,“皇上别打了,嫔妾知错还不成嘛!”她说着,搂住李玄胤的脖颈,柔软的唇珠亲向男人的嘴角,娇声娇气,“嫔妾一日没见到皇上,都想皇上了?皇上不想嫔妾?”
李玄胤冷哼一声,这女子就会嘴甜地哄他,没半分真心,他懒得搭理,冷硬下心肠,道:“不想。”
虽这么说,手臂却一直牢牢环着女子的腰身。婉芙眸子一转,脸颊泛出微微的红晕,别开眼,细白的指尖一下一下戳着男人的胸膛,“前些日子嫔妾翻看私库,发现庄妃娘娘曾送给嫔妾一副玛瑙手串……”
李玄胤看着她,眼眸暗下来,喉骨轻滚,嗓音不觉喑哑下来,似笑非笑,“多大的玛瑙,进的去?”
婉芙脸颊倏地发红烫热,比云霞还要娇媚,她本就受不住那等东西,不过随口一说,哄得男人欢心,此时可不想再受那等苦楚,飞快地撇开眼,推开男人胸膛,“皇上有政务忙,嫔妾不敢打扰皇上处理朝政。”
这女子也就勾他的时候有胆子。
李玄胤冷嗤,手臂将人禁锢到怀中,屈指挑起那张漂亮的脸蛋,不等人回神,堵住了那张柔软粉嫩的唇珠。
婉芙刚沐浴过,香香软软的两团,把玩在掌中颇有兴味。
婉芙迷迷糊糊地受着,气息不匀,她实在有些乏了,推了李玄胤两把,可男人不动分毫。
“皇上,嫔妾累了。”婉芙哼唧着,在男人怀里软磨硬泡。
李玄胤失笑,难得有耐性哄她,手掌顺着她的腰身向下,眼眸留恋在她的身上,气息微沉,“听话,过了上元,朕下旨册封你为正三品顺仪。”
李玄胤早有这个心思,那日本想跟她说,被广岳大捷的消息打断,便没再得空与她说这事。
这时,婉芙也记起那日皇上对她未说完的话。原来皇上早就有意提她位份。短短一年,从宫女到正三品顺仪,这晋升之路实在惹人眼红。
温修容得封号升位,是因为皇上看中顺宁公主,璟才人做出那等愚蠢之事,害得顺宁公主在宫里矮人一头,若皇上不大封顺宁的养母,宫里难免有人看轻。许婉仪怀了身孕封的贵人,诞下龙凤胎,皇上甚喜,加之许婉仪父亲于蓟州赈灾有功,许婉仪才得晋升。
而她,宁国公府日渐没落,膝下又没养着龙嗣,皇上升她到顺仪,是否太惹眼了些。
婉芙受宠若惊。
这女子没了动静,李玄胤掀起眸,瞥见她时展时皱的细眉,颇为好笑,指腹捻着那株红豆,这一动作,惹得婉芙倏地回神,此时她腰身抵着高木架,披着的中衣早已无济于事,她欲盖弥彰地护住月匈口。大白日的,她倒底抹不开脸面。
不知为何,这抹羞赧,愈发勾出李玄胤心底的兴致。
他拿开婉芙的手臂,这女子像一朵娇花,她大抵不知道,自己这副身子有多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