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地笑了笑：“是吗？其实云奕也挺好的——”
“不！他一点都不好！”
听秦苍这么一说，端木屿突然激动起来，挥舞着双手，“他能C位出道，靠的不过是那张过于好看的脸罢了！论唱跳实力，他远远不及你半分！”
“这……”
秦苍有些哑口无言。
他是真想不到，有朝一日别人在他面前公然说云奕的坏话，却能让他这么紧张，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伸出手，想要拍端木屿的肩膀：“你冷静点，我和云奕各有各的优点，你不应该为了我而否定他……”
“怎么不应该？！”
端木屿步步紧逼，不肯退让。
他的眼神有些癫狂，“参加《姐弟》综艺之前，你是当之无愧的内娱第一顶流，可是综艺里你却处处被云奕压一头，他春风得意吸人眼球，你却屡屡失败闹笑话。秦苍，作为你的狂热粉丝，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失望吗？”
“你——”
眼看着端木屿越来越逼近，秦苍脸色煞白，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后腰顶在虹桥的栏杆上。
后背处传来冰凉坚硬的质感，让秦苍心中一凛，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认真打量端木屿，发现端木屿的脸上表情极为复杂，又像哭又像笑。
端木屿的眼睛更是让人看了心惊，仿佛里面有可怕的火焰在跳动。
秦苍下意识地想伸手把他推开：“你冷静点！”
端木屿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反而靠得更近，嘴里还在喊着：“我真的很失望，秦苍，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秦苍的手碰到他的胸膛，被他往前冲的势头一带，身子往后歪了歪。
为了美观，虹桥的栏杆本来就比较矮。
秦苍的个子又很高。
被这么一带，他往后一晃。
秦苍惊讶地瞪大眼，身躯失去平衡，往虹桥下方摔落！
在空中那短暂的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极为困惑的念头。
明明落水的应该是云奕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换成是他了？
端木屿有问题！
那一瞬间，秦苍把端木屿出现后的种种反应串联起来，得出一个好像已经有点晚了的结论。
从一开始，端木屿的目标就不是云奕，而是他！
就在秦苍彻底想清楚的下一刻，他掉入湖水中。
“扑通”一声，高高的水花溅起。
沙漠昼夜温差大，绿洲的湖水温度很低。
秦苍感觉自己好像突然掉入了一堆冰块之中，浑身上下都被骤然袭来的寒冷刺得发疼。
他惊恐地张嘴，想要大喊救命。
下一刻，冰冷的湖水涌入他的口中，将他的求救声淹没。
秦苍也是学过游泳的，短暂的惊慌过后，他迅速挥舞起四肢，想要从水里面浮起来。
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在寒冷的刺激下，他的腿开始抽筋，传来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样的疼痛让他无法保持理智，更别说让自己浮起来。
他痛得大声惨叫，下一刻又被冰冷的湖水淹没，只在湖面冒出一串气泡。
沉入水底之前，秦苍恍惚中看见了虹桥上站着的端木屿。
端木屿就这么居高临下，神情麻木地看着水里挣扎的他。
眼神冷得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呛了更多的水后，秦苍开始有些神志不清。
他昏昏沉沉地想，自己不会是要死在这里吧？
这明明应该是属于云奕安排的结局……
为什么换成了他？
为什么？！
下一刻，他旁边有人跳下水，一把抓住他的领口。
秦苍被从水里面拽起来。
终于能够再次呼吸，他用力张大嘴，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吸着空气。
脸上眼泪与鼻涕交织在一起。
抓他起来的人，是刚才还在冷漠看着他的端木屿。
“咳咳咳咳咳……”
秦苍用力压抑着咳嗽，语气因为恐慌而颤抖，“你如果杀了我……你，你也逃不掉……咳咳咳！”
端木屿盯着他，冷冷一笑：“我既然到了这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你以为你说的话能吓到我？”
秦苍脸色煞白，还想再威胁几句，端木屿把他的头往水里一按。
刚才被淹没的恐慌感再次包围了秦苍，他无助地挣扎着，连着又喝了好几口水。
过了无比漫长的几秒钟，端木屿才重新把他拉起来。
秦苍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你到底要什么，要钱，我给你钱，别，别杀我！”
端木屿凑近了些，在他耳边问：“不想死的话，告诉我，花奶奶现在到底在哪里？”
秦苍茫然抬眸：“花奶奶……咳咳……谁是花奶奶？”
端木屿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秦天雪安排的。
秦苍对自己姐姐有信心，从来没有过问过。
所以，端木屿说的这个花奶奶，他还真不知道是谁。
端木屿低吼：“你们用来要挟我的那个老人，她现在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