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辉抬头见李昌烨身后的两个人年纪相仿个子极高,马蜂腰螳螂腿,包裹在便衣里的身躯强劲有力。良久,他开口说道,“殿下深谋远虑,我等佩服至极。”
郭尚正想借着他的话再对三皇子美言几句,刚要张口就见叶明辉身边的副将端着碗汤,一口喷了出来。那副将见众人都看着他连忙擦了擦嘴角道,“抱歉,我...”
叶明辉拍了他一把,“你急什么,这汤里加了胡椒是要小口喝来暖身子的,哪有你这般牛饮的。”
“将军教训的是,我...我嘴急了。”
郭尚笑笑说道,“也不怪他,我一个押运官在位这些年都没尝过胡椒的滋味,若不是还没来得及动口,恐怕我也会闹这个笑话丢一丢人。”他接过身边将士递来的汤碗,捧在手里暖了暖冻僵的手指,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叶将军对胡椒很是了解,可是早就尝过?”
叶明辉躬身坐在木墩上,盯着手里的汤若有所思道,“小时候每天去军营里练功,天气冷了我娘心疼我,偶尔会在给我送过去的汤里加点胡椒。”
郭尚没多想,心直口快的说道,“那想来叶将军是名门出身,我们这些人啊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胡椒是何模样,更不用说尝过了!”
此言一出,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郭尚眼神不知所措的从身旁众人脸上扫过,见他们都在低头喝汤谁也没接这个话,良久他一拍脑门才想起自己说错了话。
边关乃苦寒之地,派遣过来的无论是将军还是普通将士都是因为家境贫寒,无钱给人打点所以才分派到这里,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则是家道中落,被迫来到这里的人。
显然,叶明辉是第二种。
郭尚见气氛有些尴尬,寻了个由头站起身说道,“我们押运的人还在那边帐子里休息,我过去给他们送点吃的。”随即向李昌烨身后的两个侍卫挥了挥手,“兄弟,还得劳烦你们搭把手,帮我端几碗汤过去,哎有劳!”
李昌烨望着几个人离开的背影小口喝着碗里的汤没有说话,他心里突然有了猜想想去求证,但又怕触及旁人的伤口多有冒犯。
犹豫了良久,李昌烨开口问道,“将军,恕我冒昧,您可曾改过名字?”
叶明辉抬头看向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许久道,“改过。”
果然...
“但是我姓叶这却不假。”他接着说道,“殿下可是有什么疑虑?”
李昌烨摇了摇头,“觉得你和我的一位朋友有几分相似,顺嘴问一下。”
叶明辉笑了笑道,“殿下的朋友,那可都是贵人啊,方才那两个侍卫我看着身手不凡,马蜂腰螳螂腿,多半是锦衣卫出身吧。我孤家寡人一个,可和殿下的贵人朋友扯不上关系。”
“那兴许是我的错觉吧,”李昌烨站起身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厚重氅衣,又问他道,“你刚才说孤家寡人,将军是尚未有家室么?”
叶明辉抱着手臂靠坐在那里,语气轻佻的说道,“殿下说笑了,能来这里打仗的都是些卑贱之人,我家道中落父母兄弟也都不在了,流落至此整日命悬一线,朝不保夕,那里还有姑娘愿意嫁我。”
李昌烨对他的话并不认同,“都是报效朝廷好男儿,哪来的贵贱之分。”
“话虽如此,可殿下你看,年年朝廷分发军需不都是由着王爷和谢将军先,若是还有余下的也是要几经克扣,最后将一些陈粮霉物送来给我们。行军打仗无贵贱之分,可是人有啊。”
“以后不会了。”
外面寒风吹来,叶明辉没听清他说什么,便问了句,“什么?”
李昌烨看向前面坐在雪地上,那些满是冻疮的手捧着汤碗的将士们,心里阵阵酸楚。
他们有的人还没满十五岁...
他叹了口气,郑重的说道:“我会去向父皇请命,留在边关和你们一同作战,我虽是个微不足道的皇子,但无论是朝廷还是皇帝出于制衡的考虑也不会放任我在这边自生自灭,有我在一日,就必然不会让你们再过以往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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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奸臣》文案:
言云衿是当朝太后的捧在心尖上的嫡亲侄女,花容月貌金尊玉贵。
却因克夫名声无奈下嫁给出身寒门一心想攀高枝的穷学士谢延卿。
可言云衿不喜欢他,她讨厌他沉闷、固执、 假清高。认为他趋炎附势,背信弃义有违君子之道。
婚后三年,两人分房而睡。
谢延卿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依旧待她亲切每日到她院中陪她用晚饭。
一场政变,谢延卿获罪被关入诏狱受廷杖折磨致死。
言云衿整理他遗物时,才发现多年来他攀附权贵受人唾弃背后的苦衷。
回想多年来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将他放在心底。
得知真相的言云衿整日郁郁寡欢,在青灯古佛几十年悔恨中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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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重生,她回到了太后赐婚当天。
重活一世,她发誓此生要同谢延卿白头偕老,相伴终生。
还未等她有所行动,便得知谢延卿因拒婚被赐廷杖之刑。
言云衿:什么!我才刚活过来夫君就要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