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难为她,齐辞轻抚她背,慢慢将她躺放下去,“依你,都依你。”
他垂下头,亲亲她软软的唇,“换一个。”
宋樱觉得,只要不跪着换就换,哪知她忽然被一条手臂捞起,像是锅中被翻炒的鱼肉一样,翻了一面。
直直趴着被褥……
宋樱呜咽着哭泣,还不如让她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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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晴朗,屋檐下来了两只春燕,它们飞来飞去,衔着泥在檐下筑巢。
树上绿叶抽新,不过才几日功夫就长出了小花苞。
果真是春天来了,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模样。
宋樱乖乖坐在凳子上,手撑在桌面上托着下颌,看着在一边为系香囊还是系络子而犯愁的齐辞,催促道:“淮安,你好了没有,再不走等下天都要黑了。”
齐辞不急,左右手各拿了东西,都是宋樱亲手做的,“最晚中午能到,少不了杳杳玩的。”
宋樱托腮,眼睛看向齐辞。都好阵功夫了,他还没决定好,这会儿将香囊挂着腰带上,又侧了侧身子,比较另一边的络子。
宋樱拧眉,有些等不及了,大抵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于是提议道:“要不就香囊吧,香囊显眼。”
齐辞滞了滞,又仔细看了看腰间的香囊,等了好一阵才点头称好,“杳杳所言在理。”
他将另一边的络子取下,腰间只剩了前阵子宋樱亲手绣的漂亮香囊。
“那我们可以出发了?!”
宋樱眼眸亮了起来,从凳子上起身,欢喜雀跃朝齐辞跑去,揽着他手臂,高兴道:“耽误了大半个时辰,总算能走出这门了。”
今日出了太阳,暖和,齐辞准备带宋樱去军营周边转转,不一定要入营去,但要让她看看他管的营地有多宽,麾下的士兵们有多精锐。
他确实是想在宋樱面前炫耀。
马车出了繁华的街市,辗转来到郊外的军营。
待马车停稳,齐辞率先下车,牵宋樱下来。
初次来这里的宋樱刚到门口就犯难了,因为在此地,她看到的是两个军营大门。
两道门相对着的,都是用高高的木栅栏围住,还都站了个子较高的守营士兵。
宋樱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声问道:“淮安,我是睡迷糊了吗?怎么看到了两个相似的军营大门。是两有个大门没错吧?我没眼花。”
说起这事,齐辞也挺无奈的,他指了指,道:“那边是康黎的,这边才是我的营地。”
宋樱恍然大悟,她忘了齐辞和康黎相互看不顺眼,却又是关系极好的朋友。
宋樱不由笑出声来,好奇道:“那将士们不会走错吗?”
“确实有这情况,”齐辞冷冷一笑,道:“连营地都能走错的士兵,是得好好惩罚。”
他牵着宋樱往里走,“带杳杳进去看看。”
这个时辰已经过了士兵们训练的时候,原地休息的士兵们看见自家冷淡严苛的将军牵着夫人出现,顿时来了精神,身上的疲惫全没了。
“将军,将军夫人。”
齐辞在外一向是以铁甲军主将自居,是以这称呼与在侯府不同,也让宋樱有些陌生。
宋樱被齐辞牵着进了军营,一路走来耳畔全是问好的声音,倒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入了营帐,齐辞同宋樱介绍左右两个副将,而齐辞腰间显眼的香囊很快便被两名副将看见。
齐辞无意间瞥见两个副将看楞的神情,勉为其难同他们说了来历。
其中一名副将啧啧几声,有些眼馋。
很快,张二进了营帐,禀告道:“将军,马备好了。”
齐辞对两位副将说道:“带你们嫂子去军营转转,今儿士兵们便休憩半日,回营帐整理内务。”
宋樱被齐辞从营帐带到营地后面,她看见树下拴着的高壮的马,心里发杵,“要骑马?可我不会?怕摔。”
“我让张二挑了匹温顺的马,它很听话的。”齐辞牵着她过去,他伸手摸了摸马长顺的毛,“别怕,我在后面护着杳杳。”
“这一片,从此处望去,到那远处被树木遮挡的地方,都是我的营地。”
齐辞抬手一指,指了一个方向还不够,又换向了右边,带着几分炫耀说道:“那处还有条从山上流下的溪流,溪流不远还有个浅滩。”
这么一说,宋樱有些心动,看着拴着的马开始犯愁,“淮安,我要怎么上马?”
齐辞笑笑,将拴着的缰绳解下握在手中,然后右手揽住宋樱的腰,单手轻而易举便将人抱到马鞍上坐着。
“当然是这样上来。”
齐辞话音刚落,自己也紧随其后,翻身上马,坐在宋樱后面。
他手牵着缰绳,双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想先去哪里看看?”齐辞问道。
宋樱想了想,回头对齐辞说道:“去溪边!”
去溪边还能玩水。
太阳下的溪水波光粼粼,可好看了,还能齐辞坐在溪边看风景。
齐辞眼睑低垂,看着怀里的人,也跟着她有了好心情,“那我们便先去溪边转一圈,然后顺着溪水往上,绕一圈回来。”
带着她,看他的领地。
齐辞扬了扬马鞭,拥着宋樱策马前行,怕她不适应,还特地将速度慢了下来。
从未骑过马的宋樱起初有些害怕,但慢慢也适应了,被他拥着便不害怕了,满心都是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