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中升起袅袅轻烟,弥散在一室中,暧昧缱绻。
宋樱鬼使神差去摸他喉结,只听齐辞一声闷哼,她又似烫手般又缩手回来。
她心虚地咽了咽嗓子,小声说道:“太医说,前后的三个月需格外小心,还是不可。”
握住她不安分的手,齐辞喉结滚了滚,将眼底的欲.色压了下去,又伸手将那敞开的亵衣理好。
“便先欠着,今日是杳杳撩拨在先,等肚子里的小家伙出来……”
齐辞唇勾了勾,凑到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宋樱脸颊在刹那间红了起来,羞赧地低头,娇艳的唇瓣紧紧抿着。
齐辞笑着把人抱起,往床榻去。
床幔被放下,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榻上。
和往昔一样,宋樱侧躺着,齐辞从背后拥着她,男子宽大的掌心托护着逐渐大起来的肚子。
两人虽然什么都没做,齐辞仅仅是揽着她睡觉,但宋樱能感觉到身后男子逐渐沉重的呼吸。
宋樱抿唇,握住肚子上的手,“淮安,要不还是像以前一样?”
她手捏了捏齐辞的手指,低声道:“不会伤到孩子。”
细软的手在他掌心,满是柔意,齐辞嗓子咽了咽,乌沉沉的眸光凝着怀里的身影。
须臾后,在黑暗中,两人相对而坐,齐辞握住她纤长的手,指腹碰了碰她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唇勾了勾,说道:“那便辛苦杳杳了。”
……
宋樱软绵绵躺在齐辞怀中,她忽然有些庆幸,庆幸如今怀了身孕,否则这小别胜新婚的,酸软的可不就单单是手指了。
食饱餍足的齐辞靠在床头,把玩着她好看的手指,又一根一根掰着她手指,似在算着什么一样。
宋樱好奇,“淮安在算什么数字吗?”
齐辞说道:“在算月份。”
一说月份,宋樱忽然就明白了,“还有一个半月才临盆,约莫在十一月初。”
“是在算杳杳临盆的日子,但也并不全是。”齐辞当着宋樱的面,掰起她手指,“临盆,坐月子,出月子,新年,百岁宴。”
他轻叹一声,“日子有些不好选。”
宋樱懵懵懂懂,不明白齐辞用意何在,好奇问道:“什么日子?这期间还有什么特别的日子要选吗?”
齐辞笑笑,卖了个关子,“那可是个大喜的日子,先不告诉杳杳。”
宋樱轻哼一声,小情绪下生出骄纵的语气,“反正往后也得告诉我,我现在才不追着问。”
她护着肚子躺回了被中,打了个绵长的呵欠,疲惫说道:“我要休息了。”
齐辞也跟着躺了下来,揽着她肩头睡觉。
那确实是大喜的日子,他要用这军功换道赐婚圣旨,补给宋樱一场盛大的婚仪,让她风风光光嫁给他,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让不少女子都羡慕的婚仪。
齐辞想这一天快点到来,这急迫的心情下,他忽然觉得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有些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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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齐辞下朝回来后如愿将念着圣旨带了回来。
当前院来人催宋樱去接圣旨时,她还有些懵,一团雾水,愣忡下以为是在做梦。
宋樱去了前院,与下朝回来的齐辞一同接旨。
是圣上要给他们补办婚仪,婚仪的日期定在来年的二月十六。
宋樱总算是明白齐辞昨夜说的算日子是指什么了,回了屋中,她拿着圣旨看了又看,“可是这不会很奇怪吗?”
宋樱眨了眨眼睛,对坐在她面前的齐辞说道:“哪有夫妻成了婚,孩子都满月了,然后又补办婚礼的?”
齐辞牵住她手,一本正经说道:“我们就是。”
宋樱抿唇,“会被人笑话的,哪能有两次婚仪。”
“圣上不仅赐婚了,还补了仪式,谁敢笑话?”
齐辞说着,生出歉意,“成婚那日,我没能去宋府接你过门,接你来府上的时辰晚了些,府里也没宾客,更是没和你拜堂。这委屈我可不愿让杳杳受!”
齐辞坚定道:“婚仪,必须补!还得是京城中最盛大的一场!”
秋风从窗户吹来,没了夏日的燥热,舒适凉爽。
宋樱发丝浮动,明明和齐辞都有了孩子,但心里还是一阵悸动。
她笑了笑,弯起的眉眼潋滟,两靥的梨涡随之出现。
“谢谢淮安。”
宋樱探身过去,捧着齐辞的面颊,轻轻啄了啄他唇,“全天下最好的夫君。”
天知道她在白日里主动去吻齐辞唇时,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但亲完回正身子的刹那间,她又被齐辞按了回去,唇了也被含住了。
暖阳下的秋风轻柔拂过,沁人的桂花香随风而来,混杂在屋中的袅袅熏香中,缱绻暧昧……
齐辞盼着宋樱腹中的孩子问世,盼着盼着从九月盼到十月。
宋樱临盆那日,也是这么一个晴朗的日子,只不过秋风渐凉,吹得院中一树树桂花纷纷扬扬凋落。
齐辞守在房门口,脑中一片空白,心紧到了嗓子眼。
前一刻,他还在房中与宋樱打趣着,聊着闲话,后一刻宋樱便突然肚子疼,捂住肚子疼得头上直冒冷汗。他吓傻了,好在十日前他们便将两名稳婆接到了府上,他急急忙忙传来稳婆。
屋子里宋樱喊疼的声音让齐辞害怕,脸色煞白的他也头次感觉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只看着母亲翕合着唇,同他说着话,但他一字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宋樱。